他撩起衣袍跪在南黎皇面前,“只需召来端贵妃贴身伺候的宫人,一问便知。”
端贵妃眼皮猛跳,她身边伺候的宫人都是心腹,可毕竟人心隔肚皮,再亲近的人为了些蝇头利,都有可能会反咬你一口。
南黎皇道,“将人带上来。”
端贵妃待在身边的是个老嬷嬷,这嬷嬷当初随着端贵妃一起入宫,一伺候就是数年。
南黎皇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朕问你,端贵妃私下可曾与温钧来往?”
嬷嬷下意识地看向端贵妃,“回圣上,娘娘和并肩王并无来往。”
不待端贵妃松口气,南黎皇又道,“如今证据确凿,你可知欺君是要掉脑袋的,来啊,将人拖下去严加审问,直到她肯实话为止。”
嬷嬷顿时就慌了,脑袋触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圣上饶命,月初并肩王都会托人给娘娘捎信,那些信娘娘没舍得扔,都藏着匣子里,隔两日再写信差人送出去。”
端贵妃瞪大眼睛,“信口雌黄!本宫怎不知曾与并肩王互通书信!本宫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联合外人来害本宫?”
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娘娘没入宫之前,便与并肩王私定终生,老爷一怒之下就将娘娘送进了宫,并肩王偶尔还会扮成宫人,趁着黑摸到娘娘的住处。”
“昭和宫里还有一道暗门,就在娘娘的软塌底下,奴才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南黎一手掐住端贵妃的脖子,“她所言可有半分虚假?”
端贵妃咳嗽几声,面上满是灰白之色,不是她不想反驳,而是根本就反驳不了。
她与玉琅情投意合,父亲却偏要将她送进宫里,这朱门深院锁了她多少年华,她恨啊!
她恨棒打鸳鸯的父亲,恨冷心冷情的南黎皇,更恨玉琅舍不下荣华富贵,不能带她远走涯,如今又留她一人独立苟活,“是,臣妾和玉琅暗通曲款,这些年互通书信意图造反,玉琅被贼子陷害,臣妾早就萌生了死意,圣上动手便是。”
苏寻觉得端贵妃有些可怜,在最美的年华渐渐枯萎,不得不学着去讨好她不爱的男人,寄相思与明月,揽一室之离愁。
她不自觉地握紧少年的手,换来少年温柔的安抚。
当着数百饶面被带上绿帽子,帝王的尊严被践踏个彻底,南黎皇将端贵妃摔在地上,面色有些狰狞,“睿儿是谁的儿子?”
三皇子僵直在原地,他从不知母妃与并肩王有染,也不知他们竟然有意谋反……
端贵妃看向三皇子,面上满是复杂之色,“他自然是圣上的亲生骨肉,名正言顺的皇子,若圣上不信,大可滴血认亲验证一番。”
老公公极有眼色的端来一碗水,先是让三皇子挤出一滴血,再恭恭敬敬地督南黎皇面前。
南黎皇拿过匕首在指尖划了一道,暗红的血滴进碗里,却半没有融合到一块去。
围观的人战战兢兢地垂下眸子,南黎皇将碗掀到地上,面色铁青,“来人,将端贵妃和季风睿打入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