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立。你有做事的心,很好,但想要做大事,就要守信,知道么?”
“爹说的是,孩儿知道了。”
话音刚落,蒋仁云的笑脸变得真诚了许多,而石元吉却感受到了胡家父子的隔阂。虽然胡法舜对胡旦恭敬有加,眼神里却有着一丝不甘。ii
他们父子二人怎么会是这种微妙的关系,石元吉心里说道。
一场家宴在温馨的气氛中完满结束,临走前,石元吉又签了一份文书。胡法舜还信誓旦旦地承诺,文书上的内容绝不反悔。
“不管是材料,还是金钱,你们都不用考虑,要多少我给多少。我可是当朝中郎将,掌管五千烈焰军的人,你们放心好了。”
……
“神仙神仙,哈哈。”
桂坤手舞足蹈,早已疯癫的他行事毫无道理,在自己的卧室里跑来跑去,涕泗横流地大吵大嚷。他的母亲桂夫人看着桂坤疯癫的样子,痛哭流涕不知所措。
桂夫人的哭嚎,桂坤的鬼叫,混杂在一起声响震天,天上的红月投下皎洁的红色光芒,让桂府充满一股诡异的气息。ii
虽然桂府上下都被桂家母子扰得不得安宁,却没人敢让她们闭嘴,连桂翼虎都只好躲在客厅中。
“对于桂公子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只希望有一天将石元吉那穷小子碎尸万段,才能解恨。”独孤信坐在桂翼虎面前,郑重地说。
“咱们真正的对手,不是一个二十岁的穷鬼天灾,而是宫里的那位。”桂翼虎侧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显得有些郁闷。
听到这话,独孤信眉头舒展,钦佩地说“老师所言有理,不过陛下恐怕是受了小人的蒙蔽,才做出违背祖宗之法的事情。我的族叔独孤龙上了折子,言辞恳切,盼陛下明察天下大势,勿违先人之言。”
“你们的试探太晚了。”桂翼虎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颇为自信的独孤信。ii
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让独孤信学会了隐忍,他不再锋芒毕露,等待着桂翼虎的表态。
“请前辈指教。”
桂翼虎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让自己沐浴在红色的月光里,幽幽说道“陛下此次借成匀馆入学考试,改变八柱国家族的特权,是确定的事情,再试探有什么用?”
“陛下之所以敢动手,还不是因为这几年八柱国实力见颓?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挽救朝中的局势,那就应该展示一下你们的实力。”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么,独孤信心中不敢相信桂翼虎的话。
“不知老师知不知道那道折子……”他小心地问道。
“陛下说了,留中不发。不过我猜,八成已经是付之一炬了。”桂翼虎晒足了月光,回到椅子上做好。
“陛下真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么?”独孤信又开始冒出冷汗。
“绝?独孤信,你们八柱国做事不也是很绝么?”桂翼虎冷笑一声。“在河内,你们独孤家有没有兼并过土地?你们独孤家有没有在灾年买地,逼死人命?至于欺男霸女这种事情,做的更是肆无忌惮,不是么?”
独孤信的冷汗怎么也止不住,嘟囔道“那些刁民的话,不可信,都是……”
“别装糊涂,你们干的那些破事,真当别人都看不见吗?为了几亩地,你们就可以杀人破家,欺男霸女,难道就不绝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为了大虞整个天下,陛下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绝的?”
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还好意思说我们独孤家,独孤信愤恨地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