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躺下。
累,连日里折腾累了,所以这身子一挨炕,立时睡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我就觉后脑勺呼呼生风,有一双很是猩红眼睛,在恶狠狠瞪着我。
很清晰,亦很真实,我不禁大叫一声,谁?
而也随着我这大叫,那双眼睛很飘忽没有了,紧接着我可是听到一声声很熟悉喊。
“红柳……红柳,我的孙女,你怎么还不为我们报仇,奶奶在地下好冷啊,好冷好冷……”
“奶奶?”我顿觉毛骨悚然大叫。
“是啊,你这个不孝女,爹娘都在铁棘岭受罪,你确逍遥快活不来拯救我们,报仇……报仇……难道满门仇恨,你都忘了吗?”随即的,我又听到爹爹很愠怒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很遥远天际,听到耳朵里瘆骨头,我忽的一下坐起来,大声喊嚷爹爹。
“我没忘,没有忘,血海深仇怎么会忘了呢,爹爹,奶奶,你们别着急,铁棘岭,铁棘岭,我记住了,记住了啊……”我是双手很狂乱挥舞喊叫。
“哎呀,姑娘,你这是咋地了,做噩梦了吗,快醒醒,醒醒!”而也随着我这很狂乱喊叫,王大贵把我给召唤醒了。
“噩梦……噩梦……三爷呢?”而我惊得满头汗睁眼一看,炕头已不见三爷。
并且此时已经大晚上,对面墙上挂钟,指向十二点。
“奥,他说有事出去一趟,说要姑娘你好好休息,他明个一早就回来了!”随着我这问,王大贵说道。
“奥!”我摩挲一把脸,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想着刚才梦里情形,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回事?
想自家人被害以后,这十几年时间里,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很直观梦到过家人。
每次梦境里所出现的,也只是那口飘满肉香的大锅而已。
“眼睛……猩红眼睛?”随着想到这里,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那双眼睛又是谁的,不会是妖僧吧?
我机灵灵打了个冷颤,转回头往后瞅。
“来,姑娘,喝点水,一定是你们这些日子太疲累,另外也被我们村这事给吓到,所以才会做噩梦,喝点水压压,等下再睡,等下再睡!”王大贵絮絮叨叨递给我一水杯。
“那郭半仙咋样了,你们是咋处置的?”我伸手接过水杯,擦抹一把冷汗道。
“奥,被大伙给打够呛,自行爬走了,嗨,想咱们也没害过人,所以也下不去那个狠手,留口气让他走了,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不过这寒冬大冷天的,也是够他活!”随着我问,王大贵打着嗨声道。
“奥!”我摇头。
得,都说恶人自有天报应,这些良善村民,终究是下不得手去伤人命,纵使是对他们所最最痛恨的仇人!
就这样我倚靠墙头呆坐良久,看看都下半夜两点多了,想着再躺一会儿,外屋门吱呀一下就开了。
紧接着一股冷风袭来,王大贵很纳闷起身,到外屋地去看。
“是三爷回来了吗?”我一声喊问。
“吧嗒……吧嗒……”
“妈呀,这是啥玩意,鞋……鞋咋会自己走了,姑娘,姑娘,有鞋……有双女人鞋……”
而也随着我这喊问,伴随几声很清晰吧嗒声响,外屋地的王大贵,不是好动静叫唤上了。
“鞋……什么鞋?”我一听,噌的一下从炕上蹦地下,奔着外屋地跑去。
等跑去一看,我愣住了!
我晕,眼前竟然有一双沾染晕红雪块的女子绣花鞋,在吧嗒吧嗒自行走路。
也就是很有节奏感从外屋门口进来,留下一个个很清晰带血脚印,往里屋来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