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人是二世子萧铮之,众人推拥着他坐好,谢定一笑道,“二世子,你快削了陈统领脑袋,他想给你当姐夫呢。”
陈伯南笑骂道,“谢三你皮又痒了。”
萧铮之笑,“我们萧家姑娘就那样好?你们一个给我当姐夫不够,还有一个想当的。”
众人哄笑,楚湘生自顾自喝的心洽神甜,听二世子这样说,自己也笑了。
看众人闲谈漫饮,陆修毅拎了壶酒出船舱。略多饮了酒,心头烦闷,船夫扎稳船已打盹好一会,桨声灯影里,他倚了船舷,抬头望见一轮皓月皎洁无比,在灰蓝的天空中兀自明亮,想要握住,只得一手清辉。流水潺潺,河面波光粼粼,水光浮动,将两岸灯火倒影,这样好的月色无人共赏,实在可惜。
灵璧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若不是太子未婚,她怕是早已许了豫章王家。
十六岁零七个月。他叹口气,摩挲着扳指,百无聊赖的听着歌女唱,“江南莲花开,红光覆碧水……”
这是天子写的一组四时诗,一经谱曲大街小巷传唱。
柔软的歌声透过河面颇清越缥缈,他的心也柔软起来。
谢定一拎了把瓜子出船舱,嗑的啪啪响,“看着二殿下和萧杭之言笑晏晏,心里不好受吧?哈哈哈。”
“你难得能用个这样有文化的词。”陆修毅抬眼瞅了他一下,又望着河面不语。
“你在萧老板面前这样得脸,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军功累累不说,这模样,这家世,哪里又比萧杭之差了?要我说啊,找几个得力人上几道请安折子,将灵璧说与你,只要皇上留了意,这事儿就成了七八分了。”
听谢定一戏称当今为萧老板,陆修毅不免失笑,“二殿下和豫章王世子很要好。”
岂止是要好呢。简直形影不离。
“你真是男人堆里扎多糊涂了。若再不行动,怕萧杭之那小子真要运砖运瓦盖驸马府了。”
“灵璧眼里,我就是个冷血判官罢。”
谢定一嘻嘻笑,拍拍嗑完瓜子的手,“她我不知道,苇一可是天天念叨你英勇伟岸,丰神俊逸,嫁人定要嫁你这样的英雄呢。”
“……我若娶她,谢伯父可能会打断我腿。她才十六,我都三十二了。”陆修毅嘴角微微一斜,“你要有个姐姐我倒还可考虑下。”
陆修毅其实嘴又毒又贱。
谢定一嚷嚷,“这便宜你也要占?”咧咧嘴,“是你不愿娶吧。我又没做媒,二殿下也才十六呢。”说罢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要不要一会同我一起回?我还有事同你讲。”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