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些,所以他还分心插手兵权、交好于商贾、三教九流皆有渗透,摊子铺得更大,但周首辅只是专注于经营相权,但他的眼光则要更为长远一些,往往能收获常人预计之外的好处……”
暗思之际,李传文心中不由是感慨万千。
不过,李传文并没有揭穿张博真以及张博真身后周尚景的想法,只是不动声色的把这本册子交还给了太子朱和堉。
另一边,朱和堉也许是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又或者是假意没有察觉到这些事情,只是表情略显激动的问道:“张巡抚,这些资料与情报,你是从何处收集到的?又是何时收集到的?”
张博真笑道:“自从太子殿下来到洛阳调查福王之后,下官就去了河南境内最南边的南阳府,一呆就是一个多月,表面上是为了体察民情、巡视赈灾情况,但实际上则是因为南阳距离湖广最近、留在那里方便与湖广官员联系罢了!
下官进入仕途二十余年,在官场之中有些人脉,其中也有许多好友目前正在湖广任职,也就是下官滞留南阳的那段时间,多次与湖广境内的地方官员进行联系,然后才收集到了这些资料与情报……太子殿下,你该不会是以为下官前段时间滞留南阳,只是为了避开你与福王之间的这场冲突吧?”
听到张博真的解释,朱和堉的表情不由是有些尴尬。
实际上,自从太子朱和堉抵达洛阳着手调查福王之后,眼看着一场官场风暴就要降临之际,张博真身为河南巡抚竟是突然间寻理由离开了洛阳城,表示要去南阳巡视半年前的那场旱灾的赈济进展,这场巡视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有余!那段时间之中,张博真可谓是把爱民如子的优良品德发挥到了极致,反复巡视了每一座受灾村庄,就这样一直赖在南阳境内、迟迟不愿意返回洛阳,太子朱和堉当然是把张博真的这种行为视为是一种躲避,也很是不屑于张博真的这般表现。
但如今,朱和堉才发现,张博真竟是另有深意,自己完误会了他,心中尴尬之余,对于张博真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
其实,朱和堉至始至终都没有误会张博真,张博真前段时间一直滞留南阳,确实是为了刻意躲开太子与福王之间的这场争斗,但他作为“周党”之中的后起之秀,从来都不缺少政治智慧,所以张博真很清楚有些事情是躲不开的,在自己必须要做出选择之前,就必须要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更何况,对于这件事情,张博真也早就收到了周尚景的一些指示。
于是,张博真滞留南阳期间,一边是与湖广官员暗中联络,秘密收集藩宗们多年来在湖广境内所犯下的罪行,同时准备好了一份弹劾藩宗的奏疏,另一边则是密切关注洛阳府的动向,紧盯着太子朱和堉的一举一动,同样也准备好了一份弹劾太子朱和堉的奏疏。
这样一来,无论是太子与藩宗的这场较量谁胜谁负,他张博真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时至今日,在周尚景的进一步授意之下,张博真的提前准备果然是派上了用场。
这个时候,张博真自然不会提及,自己其实还准备好了太子朱和堉这段时间以来肆意妄为、欺压宗室、祸乱地方的相关罪证与弹劾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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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收到了张博真的这份大礼之后,太子朱和堉对他态度更佳,还把张博真邀请到了书房,让张博真亲眼看到了朱和增死前所留下的那批证据。
值得一提的是,负责看守这些证据的福王府管事太监赵磊,当他得知张博真乃是周尚景的心腹门生之后,对待张博真的态度极为殷勤,就像是他对待李传文、肖文轩二人一般。
另一边,见到福王长子朱和增所留下的那批证据之后,张博真也是大为震惊,才发现太子朱和堉也有自己的底牌,但事前竟是一点迹象也没有泄露,不由是对朱和堉高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