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手按马鞍,纵身下马,掸了掸衣襟,又抚了抚腰间的长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冲着马日磾拱手,深施一礼。
“族公,我奉孙将军之命,接你去平舆。”
马日磾看着自家族孙如此英武,又听说孙策派人到洛阳来迎他,心中欢喜,还有几分得意,转身介绍黄琬。“孟起,这是太尉黄公,速速见礼。”
马超正准备行礼,黄琬咳嗽了一声“孙将军好耳目啊,马公还没离京畿,他就收到消息了?”
马超听出了黄琬的言外之音,心里有些不高兴。黄琬这句话有可能是说孙策在细作在长安,也可能是指韩遂和他父亲马腾。现在是他来迎马日磾,不是阎行,自然是指马腾的可能性更大。
“可惜孙将军在长安只有耳目,没有爪牙。”马超咧嘴一笑,阳光灿烂。“要不然朱公也不至于无罪被免。”
黄琬脸色一僵。朱儁无罪被免,他的嫌疑最大,谁让他是继任者呢。他沉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马超也收起了笑容。他转身看看黄琬身边的卫士,撇撇嘴,又道“黄公,我有一些不解之处,不知黄公能否为我解惑?”
黄琬哼了一声。“不敢。”
“我这一路走来,只看到逃离洛阳的百姓,却没看到有人返回洛阳。是只有向东的这一处如此,还是处处如此?我听他们说洛阳缺粮,可是看黄公身边的卫士个个身宽体壮,好像并非如此啊。”
黄琬诧异地打量了马超一眼,转头看向马日磾。“马公,扶风马家后继有人啊。你这族孙虽然是个武夫,却知道关心户口,施行德政,真是不容易。”
马日磾顿时变色,连忙横行一步,挡在黄琬面前。他虽然和马超接触不多,却对马超的脾气有所耳闻。此子少年得志,武艺又好,难免心高气傲。他一心以扶风马家后裔自居,最讨厌别人说他是武夫,现在黄琬当面讥讽他,无异于挑衅。万一马超恼了,对黄琬动粗,那场面可就难看了。
别看黄琬身边也有几十名卫士,可是看看马超身后那些骑士就知道,双方根本不成对手,马超能轻轻松松击杀黄琬和他身边的卫士。
马超眉梢轻挑,眼中煞气横生,但他并没有暴怒,反而露出几分笑意。“黄公过奖了,我哪里懂什么德政。不过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就算不懂德政,看看豫州也能略知一二。黄公,你有机会一定要去豫州看看。豫州这两年搞得很不错,至少没有百姓外出逃难,倒是有不少人逃难到豫州了。”
黄琬顿时气得脸色通红。他以前做过豫州牧,马超说要货比货,自然是拿他和孙坚父子比了。现在洛阳百姓外逃,豫州户口却在增加,更是他不如孙策的意思。
“黄某愚昧,不知足下所言的货是指什么?黄某虽不才,忝任太尉,你不会……”
马日磾脸色大变,连忙说道“子琰,孟起年少无知,你不必和他计较。孟起,还不向黄公道歉。”
马超脸色也变了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句话大有毛病。不过让他向黄琬道歉,他却没这兴趣。他耸耸肩,嬉皮笑脸的说道“族公,我不知道哪儿说得不对。”
“黄公乃太尉,三公之首,岂是你能妄言批评的。黄公虽不与你计较,朝廷威严却不可冒犯。快道歉!”
马超眨眨眼睛。“要我道歉也可以,我希望黄公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马日磾又好气又好笑。“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马超也不理他,斜睨着黄琬。“敢问黄公,你觉得袁本初是不是逆臣?”
黄琬一愣,反唇相讥。“这和袁本初是不是逆臣有什么关系?”
“我在陈留的时候听人说黄公与袁本初结党,不知真假。袁本初妄自尊大,以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