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的袁军大营,看到营中旌旗摇动,有烟尘升起,立刻命人击响铜锣,提醒傅婴。阵中的傅婴听到清脆的铜锣声,连声下令,放弃了对张延的包围,全军迅速撤退。
张延的前军已经崩溃,没什么人拦着傅婴。傅婴指挥部下撤退,自己率领亲卫骑断后。坐在马背上,他看着远处的甲骑越来越近,三百甲骑列成横阵,左右展开,虽然速度并不快,掀起的烟尘却非常宽,就像一只庞然巨兽,轰隆隆的压了过来,仅是远远的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快走,快走!”即使是久经战场的傅婴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心生寒意,下令部下加速撤退。
江东军分作数队,发足狂奔,一向严整的阵型也有些乱。
张延死里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拽下头盔,扯开胸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这一场恶战可把他吓坏了。傅婴虽然退了,但他的伤亡可不小,放眼看去,眼前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粗粗估计了一下,伤亡也在千人以上。
“这些江东儿……”张延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正在接近的甲骑,哑着嗓子喊道“你们倒是快点儿啊,追上他们,砍死他们。”想了想,又嘀咕了两句。“这时候用什么甲骑啊,让胡骑上来冲杀不就完了。”
张延的阵地一片狼藉,连原本应有的通道都站满了溃兵,甲骑无法直接通过,只能绕了一个圈,给了傅婴更多的时间。等甲骑冲到董袭的阵前,不仅傅婴已经安全撤到沙丘之后,董袭也退到了沙丘后面,只有一些受了伤的江东士卒落在后面,被甲骑追上,其中就包括彭虎。彭虎冲杀在前,离张延最近的时候只有数步,但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身中数刀,尤其是大腿中了一矛,让他步履蹒跚,无法奔跑。
听到身后沉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彭虎知道自己很难幸免,血气上涌,停住脚步,转身将长矛的矛尾插在地上,整个人骑跨在长矛上,将矛尖对准冲过来的甲骑,狂吼道“来啊,老子跟你们拼了。”
“呯!”矛尖刺中了战马的胸甲,却未能刺穿。矛柄受力弓起,撞在彭虎胸腹之间,将彭虎弹了出去。彭虎喉咙里一片甜腥,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单腿跪脚在地,使唤浑身力气,昂起头,怒视着逼近的甲骑。
马背上的骑士挺起长矛,洞穿了彭虎的胸口,将他挑起,又远远的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