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口,当秦朗麾下骑兵在水师协助下准备渡河时,很清楚新式骑兵威力毌丘兴毫不犹豫,带着手下千余轻装步兵转身就跑。
向上游汲县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作为一支安排做辅助工作的轻装部队……这支部队本就不是什么精锐,只是能做辅助工作。
即没有重装铠甲,也没有充足的器械,更没有坚固的营垒。
这种情况下,拿什么去跟秦朗的新式骑兵拼命?
既然向上游逃不了,也不能向对方投降,更打不过,只好跳河逃生。
敢跳河的终究没多少人,要么非常会游泳,要么有坚定的意念。
毌丘兴就属于后者,如果被魏军俘虏……在汉魏举行俘虏交换之前,他一定会被酷刑处死。
在汉魏各方对关中决战细节研究的推论中,虽然关键转折点是田信临阵擒捕吴质,可这是因为吴质气急败坏,举止失措才给了田信机会。
而把吴质气坏了的元凶有很多,负责统辖武节骑士的毌丘兴显然是一个份额最重的那一个。
如果关陇是大魏帝国的一臂,那这条胳膊已经没了,大魏帝国已经退缩为实质的大魏王国。所以河东、太原成了新的一臂,这是地缘所决定的形势。
而他,就是令大魏帝国失去一臂、缩水成为王国的众多转折点之一。
宁肯在黄河里溺死,也不能落在魏国手里!
毌丘兴毅然决然跳入黄河,抱着一条旗杆在相对平缓,却有汹涌的河水里浮沉。
河畔边,不肯跳河被俘的吏士约有七百余人,这些人很利索的跪地、乞降,瞅着就经验丰富。
满宠与秦朗、曹林、曹茂四个人正在战舰指挥楼台观望,见顺利驱散南岸的汉军留守兵力,都暗暗松一口气。
生怕芦苇荡里突然冲杀出几千伏兵,把即将渡河的骑兵吃干抹净。
更怕对面轻兵里出现一堆猛士,反而把渡河的骑兵给顶住、硬吃掉。
好在,那样的人只有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些轻兵队伍里。
心情舒畅,满宠已做了抉择,突然对秦朗开玩笑说“若颍川赵伯然在此间,挥手而书,我军俘斩将有八千之中,汉军溺亡不计其数矣。”
秦朗听了嘿然做笑,曹林还不知道这些军中黑话,曹茂也跟着呵呵冷笑。
魏军连年吃败仗,上奏折损数据之类的有所掩饰,朝廷中枢也持默认、不做追究。
可河东郡守赵俨跟着夏侯尚在田信、马超第一次出宛口,爆发的叶之战里,阵斩汉征北将军申耽,还斩杀了孟达的外甥邓贤。
算上其他一些斩获,又因曹休临时被田信临阵擒走,由赵俨做主,于是他大笔一挥,以一当十给朝廷报了上去。
从此魏军就有了斩获数据以一当十的传统,你不报就吃亏,身边所有人都跟着吃亏,自然不会给你好态度。
只要你报上去,朝廷是认这个军功的,只是执行封赏时有些折扣,再有折扣,也不可能一折、二三折。
对朝廷这样一个组织来说,有时候面子是最重要的,报喜不报忧有益于国家稳定。
至于前线折损的吏士,还有相关抚恤之类的,朝廷不知情,自然不会拨发抚恤……根本没有这回事嘛,地方拖个几年,也就混过去了。
毕竟人没了就没了,难道活人还要为死人拼命不成?
所以魏军士气低是个多重因素的结果,这些因素环环相扣,司马懿的军事改革……虽然事关生死,可难度之大,跟脱胎换骨没区别。
大魏经历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原来的大魏就相当于死了。
满宠借嘲讽赵俨旧事打开话题,反正在自己的船上,当面问“陛下巡狩洛阳,欲与夏王会猎显阳苑。如此大事,将军是何看法?”
秦朗微微抿唇,反问“幽云六镇兵强马壮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