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田信夫妇拜谒刘备,刘备也听说了六位大爷的事迹,让田信一并带来。
六位大爷缩在背篓里又一次招摇过市,看着道路两边闻讯而来的两脚兽,用呆萌人畜无害的眼神打量这一切。
原刘表府邸,刘备在此设宴招待。
关羽入驻宛城,刘备在襄阳统筹后方,已进入战争模式。
只是宴席还未开始,就有人跳出来阻拦田信“武当侯,何不献瑞兽于朝廷?”
田信身边的关姬怀里抱着大爷当即浓黑细长的眉梢就倒挑,田信上下审视这人,这人还挺直胸膛、腰板,一副我公忠体国的模样。
没印象,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
十几个有资格参加宴席的刘备属官也都凑上来,田信身后张温、虞忠也凑上来,两人腰悬宝剑,两手各抱一尊大爷。
田信皱眉“公……何人?”
来敏顿时气结,身侧当即一人解释“武当侯,此新野来敬达,乃太子家令。”
田信摇摇头“不认识。”
宗预这时候挤到面前,拱手“武当侯说笑了,此国家瑞兽也,宜置别苑静养,可伸张国威。”
田信见远处邓芝等一帮南阳人也在朝这里赶来,遂单手提起怀里大爷递到宗预面前,也不看来敏“德艳兄,此物多生于秦岭、巴山、荆山之中,为山民所知。国家若是想要,可发动山民捕获。”
“只是此物受天地宠爱,经谁手而亡,必折其气运。”
可爱的大爷就在面前,宗预想伸手去抱,又不敢接手,而田信继续说“若想要瑞兽,自行搜捕就是。我这所养六尊,若是干犯国法律例,那我放归山林,绝无可能转赠于人。”
来敏轻哼“武当侯精通医理,想来也有瑞兽养护之术,何不书写成册进献朝廷?”
“丧家之犬,非我你焉能回归新野清扫先人之墓?”
田信突然一步上前,骇的来敏后退半步,就听田信责问“朝廷遭难,你不思以身报国,反而只顾着避难逃生,枉活四五十岁,也敢自诩汉臣!”
来敏来头很大,姐夫是黄琬,黄琬姑父是刘焉。
来家是光武时兴起的名门,刘氏姻亲;六世祖来歙,世袭征羌侯,来歙之孙,来敏高祖父又尚汉明帝公主;曾祖父为车骑将军;祖父来定又尚汉安帝之妹;其父来艳官至司空。
董卓征豫州牧黄琬入朝软禁,来敏就带着姐姐出逃荆州,又入益州避难,很能跑。
田信厉色质问“亏你也是汉室累世姻亲,该是何等厚颜,才这样恬不知耻以忠臣自居!”
“今大汉忠臣无不披坚执锐,如你这依仗父祖遗威,翻唇弄舌之辈,有何面目以汉室忠臣自居?”
“我眼中,你就是断脊之犬!只会狺狺狂吠,自以为能!”
众人看来敏,来敏吹胡子瞪眼,脸色涨红突然爆发“辱我家门太甚!”
“?”
田信仰天长叹,转身将怀里的大爷递给虞忠,挽着袖子朝来敏走去,宗预、邓芝急忙上前展臂上前阻拦“君侯!来敬达年老昏聩,实不该与之计较。”
“君侯威名天下共知,何必在意来敬达气话?”
十几个南阳乡党拉扯来敏往后退,来敏胆气更壮,指着田信骂道“小!有胆杀吾,吾家门非尔能辱!”
四周执勤的白旄兵也是怒目相视,来敏退到院中,指着田信跳脚大骂“小儿,敢杀吾否!”
“果然,学《左氏春秋》的没什么好人。”
田信莫名悲伤感慨一声,猛地一把推开邓芝二人,眨眼间就出现在来敏面前,脸贴着脸,伸手挽起来敏衣领。
随即将他提举起来,仰头盯着“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小人做太子家令,恐怕只会误人子弟,贻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