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安心了?”
怀玉见他鸭子嘴硬的样子,失笑道“昨晚是谁大半夜的将我叫到山间吹了半晚的风?”
见赵宴理亏地不再说话,怀玉又狡黠一笑。
“你若是真安心,昨夜怎么会睡不着?我将阿魏叫来,问问他就知道,某人昨晚必定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出门找的我,是也不是?”
见怀玉难得有这样娇俏的一面,赵宴摇头配合着她。
“是是是,我昨夜一开始是不安心,不过偷了某人的香之后,就安心了。不信,你去问问阿魏。”
赵宴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人红了香腮,想起昨晚山间的星斗与月亮,夜风与虫鸣,还有那一抹近在咫尺的温热和软绵,不由得心神荡漾起来。
怀玉捶了他一拳,赵宴吃痛,正欲装可怜,马车却停了下来,亲卫的声音传来“姑娘,到了。”
怀玉笑着看了赵宴一眼,揭开车帘下了马车,却见段京墨和阿魏已经在等着了,怀玉看了看段京墨,想起方才马车上赵宴说的话,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
遂收拾了心神对阿魏道“去韩景泉的别院将阿则接回来吧,免得他抱怨我这个舅妈不关心他。”
怀玉特意说了“舅妈”一词,听得在她之后下车的赵宴心花路放,而一旁的段京墨则静静含笑,迎上了赵宴灿烂的笑容。
阿魏领命去了,安庆的寻雁楼是一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院子,开门做着买笔墨纸砚的生意,背后却足以住下上百人。
此刻段沁沁哼着歌儿在厨房里忙碌,连怀玉回来了也不知道,因此当下人过来告知她怀玉让她速去书房之时,着实狠狠地惊了她一次。
怀玉急急地让下人来叫她去书房,莫非是受了伤?
她放下手里的猪肉就往外跑,边跑边问“怀玉她受伤了?”
跟在她身后的绿衣侍女忙道“没有没有,是夫人带回来了一个极俊美的年轻公子,要让你去见见。”
极俊美的年轻公子?
怀玉这是搞什么名堂?
段沁沁放缓了脚步“可知这位‘极俊美的公子’姓甚名谁?”
“只听得姑娘叫他京墨表哥。”
段沁沁一下子顿住,只觉得周遭寂然无声,只剩下方才侍女一句“只听得姑娘叫他京墨表哥”,“姑娘叫他京墨表哥”,“京墨表哥”
京墨哥哥。
段沁沁抹了把不知不觉掉出来的眼泪,飞也似的往书房奔去。
跟在后头的绿衣侍女惊讶不已,以她的功夫,追上沁姑娘居然也有些吃力了?可见这个俊美公子确实是很重要的人。
段沁沁又是泪又是汗地来到书房的时候,一个侍女正临窗煮水泡茶,茶香袅袅,熟悉的少年流畅地倒着茶水,仿若一副山水画。
“京墨哥哥。”
段京墨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笑了笑。
“沁妹妹。”
段沁沁扑过来,隔了两步之距看着段京墨“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大伯和我爹他们呢?”
段京墨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段沁沁坐了下来。
段京墨将此前种种,他们在冥疆过得怎么样,他又是怎么遇到了去冥疆的海听先生,以及昨夜又是怎么遇到了上山拜访海听先生的怀玉和赵宴一一说给段沁沁听了。
段沁沁含泪笑道“听到我爹和伯父过得还好,我就放心了。”
又道“祖母要是知道你回来了的消息,必定高兴极了。”
“放心,怀玉已经派人给云都送信去了。”
“嗯嗯。”
段沁沁哭得眼睛都红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一家人分隔两地,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在期待着什么时候能一家人重聚啊。
“怀玉年前派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