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不知从哪掏出一根薄片,三两下将其中一间的房门打开,领着阿韩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来到一张床前。
床上的人睡意正浓,翻了个身,并未被两人的突然进入而吵醒。
阿韩失笑,这人也是心大。
外头站岗的人在打瞌睡,里面的人睡得像头死猪一样。
八字胡轻声开口道“韩贤弟,韩贤弟,醒醒,醒醒。”
韩贤弟?
阿魏挑了挑眉,看来八字胡与这个韩景泉私交甚厚啊。
没等阿韩多想,韩景泉已经睡眼朦胧地醒了过来,乍一见到自个儿窗前站着两个活生生的人,他惊得拉起被子往头顶上盖。
“你们是谁?”
“韩贤弟,韩贤弟莫怕,是我,是我啊。”
韩景泉拉下被子仔细一看,露出一个后怕的表情“文萃兄,是你啊,把我一阵好吓。”
他揭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烛台旁点燃了蜡烛。
看清了八字胡身边阿韩的样貌之后,疑惑问道“不知二位夜半私闯我的房间,所为何事?”
八字胡笑道“不瞒韩贤弟,老兄有一十万火急之事要当面告知贤弟,因此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韩景泉又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端给八字胡和阿韩。
“小弟初到安庆之时,是文萃兄为我接风洗尘的,今日文萃兄有事,还请但说无妨,小弟若能帮得上忙,必定两肋插刀。”
“哎,两肋插刀倒犯不着。”八字胡喝了一口茶,开口道,“老兄我一直瞒着韩贤弟,我其实是寻雁楼的人。”
嗯?韩景泉一愣。
“那文萃兄身边这位?”
“也是。”
阿韩干脆地点了点头,八字胡又道“今日我二人前来,是受了我家公子的命,来与韩贤弟谈个交易。”
“什么交易?”
八字胡笑了笑“不满贤弟,绿巾军中以张殿春为首的一派在安庆的所作所为,早已失尽民心,百姓无不恨之入骨,连带着也将绿巾军记恨上了,长久以往,贤弟以为,绿巾军能在安庆统治多久?”
韩景泉苦笑了一声“文萃兄所言,小弟如何不知,只是我大哥他对那张殿春言听计从,小弟虽有心劝诫,却也是无能为力。”
八字胡摇摇头“贤弟如何如此消极?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的,这绿巾军中,真正的英雄男儿,不是小祐王韩童山,也不是那白脸书生张殿春,而是你,韩景泉呐!”
被八字胡这么不加遮掩的一夸,韩景泉笑着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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