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东阳闻言皱了皱眉,觉得似乎太仓促了。
但再看看那些个密报只能是叹了口气,皇帝这是着急了。
这些密报上的讯息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了,整个江南地区的卫所相当于部烂透了。
无怪乎仅仅是数十倭寇就能够横行江南肆无忌惮的滥杀无辜,甚至杀戮完毕还敢住一宿。
这对弘治皇帝的刺激那不是一般的大,相当于视大明官兵如无物啊!
马文升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被刘健拉了一把摇了摇头。
“臣等遵旨!”弘治皇帝嗯了一声,摆手让他们退去。
待得他们离开后才对着身边的萧敬沉吟了一会儿,道“寻汪、王二公来见。”
萧敬听得这话不由得眉头一跳,但还是躬身应是随后直直出了大殿。
弘治皇帝在大殿上沉默了一会儿,却径自翻出张仑发来的书信。
打开来再次一点点的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注意到阶下站着二人。
萧敬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弘治皇帝身边,依旧肃然而立。
“劳烦二位了……”弘治皇帝对着阶下的二人微微颔首,这二人则是俯身拜下却不说话。
二人一老一中年,中年那位看起来体态微微发胖,面白无须穿着一身富家翁的道袍。
笑眯眯的叫人看不出其底细,只是细细的眉眼中不时闪过的一丝精光说明此人不简单。
“威宁伯此举落了个清闲,可朕却陷入无人可用之地啊……”
看着阶下那位老者,弘治皇帝叹气道“这朝中诸臣……呵呵……”
“陛下就不必劝说了,若非先帝内臣早已身首异处了。”
那阶下的富家翁悠悠的叹道“内臣为大明、为皇家已是尽了心力,可内臣风评如何?!”
“威宁伯倒是出来帮您了,可他若不行此死招恐怕也是难得善终罢?!”
那富家翁对着弘治皇帝便作了个长揖“内臣主西厂,所办之案有几件冤枉?!”
“内臣数出战阵,与威宁伯率军杀敌生死不惧,他们……又说过内臣几句好话?!”
这富家翁模样者,赫然便是宪宗朝声名赫赫的西厂提督、久镇辽东多次杀推鞑靼的大太监汪直!
却见汪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对着弘治皇帝再作了个长揖。
“若非先帝回护,先将内臣剥离他们视线恐怕现在内臣早已经身首异处了罢?!”
弘治皇帝蓦然不语,只是坐在龙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那阶下的威宁伯王越微微一笑,轻声道“陛下何必烦忧?!”
“那麒麟儿一人,可抵我与汪公数倍!”
弘治皇帝听得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双手按在了案几上“哦?!痴虎儿还有这等能耐?!”
“哈哈哈……陛下啊!你却小看那麒麟儿了,三大学士说他还需勘磨后才是风云麒麟儿……”
却见威宁伯王越微微一笑,抚着自己的长髯叹道“然,老臣以为此子已经搅动风云了!”
弘治皇帝也不是政治初哥,叫王越这么一说再仔细琢磨一下这次爆发的御史、贡生事件。
顿时不由得哑然失笑,可不是么!
只是他年纪尚幼大家不太可能琢磨到他身上去,而且此事中参与进来好几位重臣。
苏州知府曹鸣岐、提学御史方信之,甚至还有内臣南京守备钱能。
三人互不隶属平日相当于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你说他们三人一块儿促成此事?!
怎么可能啊!
莫说是弘治皇帝即便是朝中重臣们,又有几人会认为他一介国公家的孩子能指挥这票重臣?!
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