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华素问只是向后泼了一碗药。
她刚刚手中那碗药。
白衣轻声说道“若是这顽疾已去,药到病除,你的这些算计岂不都是失策?”
他很希望能够在血海脸上看到“惊讶”这个表情。
可是血海没有。
他只是似乎突然听到了一个天下最大的笑话。
听到笑话自然要笑。
大笑。
“原来如此,你们找到了一种此界已经消失的药材,然后救治了那些人,真是精彩。”血海笑的停不下来。
华素问身后那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瘟疫之力,竟然只被这一碗汤药完全除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瘟疫之力都被那汤药治好了,你们喝下的汤药之中虽然有瘟疫之力,却已经是死了的瘟疫之力,我的药能够治这顽疾。”华素问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些自傲,她想起自己还是长问小姑娘的时候,在长生殿周围的山里找了好多草药,来给当年的长生道人吃。
“可是我们还是不能动。”谭居义眉头紧皱。
“因为谁说药一定是药,为了让大家瘟疫虽好,却依然痛苦,我还给药里加了点别的东西,其实只是一点点断肠草——名字很吓人,不过是让人肚子痛清理肠胃的那种。”华素问看着谭居义“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把整个公输城中血海埋下的暗棋全部弄到明面上来?”
血海似乎也是第一次认识白衣“原来唐谦不是下棋的人,白衣也不是,长生仙人才是其中大家。”
唐谦在土台前轻声道“这局棋,此地黑白交错,相互厮杀,我方小胜。”
付戾猛地扑向钟天师,钟天师须发皆张,手中符剑一转,人已经不在了原地。
符剑就是长剑之上,刻有符箓纹印。
钟天师符剑上第一道符文缓慢熄灭。
这是缩地符,缩地成寸,本是一种使用起来过程复杂,耗时很长的
符箓,可是如今在钟天师手下竟然可以瞬发。
钟天师出现的地方,是土台一角,付戾的身形极快,他此时的身体之强,匪夷所思,他从感知到钟天师在哪,然后转身再到冲到钟天师身前,竟然只用了一刹那。
一刹那间,可以眨眼五次。
钟天师似乎完全来不及感受到付戾的身形,就被付戾抓住了衣衫,他双翼展开,飞到半空,然后把钟天师如同破布一样扔下。
“人族——”付戾浑身上下黑气缭绕,汇聚到手上,此时钟天师的身体刚刚落到土台上,巨大的冲力让他的身体微微弹起还未落下——
付戾的一只手爪五指并拢形成梭形已经再次击中钟天师的胸口!
轰——
钟天师手中符剑上第二个符文熄灭,地动符,只是微微挪开了钟天师头颅要害。
他的身体被深深的打入土中。
烟尘冲天而起。
“——不堪一击。”付戾刚刚这一抓使得他自己全身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纤细的胳膊都变得无比扭曲,付戾面无表情,似乎那胳膊不是他的胳膊,退出烟尘,只是一甩,那胳膊就被他的怪力甩直,一息之后,恢复如初,以妖族的身体来说都受到如此伤害,钟天师的身体……
“固。”这个声音从烟尘中传出的时候,北冥道人突然笑了。
“钟天师不愧是钟天师。”北冥道人长出了一口气。
固这个字可以有很多意思,比如稳固,顽固……或者是……坚固。
烟尘中一个人影坐起,付戾根本不给钟天师喘息的机会,再次来到钟天师面前,他的速度之快,两翼吹起的狂风让眼神散尽,可是他那黑色的充满毒性的法力却还在原地,把钟天师包裹在其中。
“看你还吃得下几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