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靖南却很委屈“别骗我了,你根本不相信靖儿,靖儿说在秦淮河边有表舅、你不信,说你象我妈妈、你也不信,你的眼睛真的很象我妈妈……”
这一说,朱棣忽然想起了他表舅的事,忙看了看殷云明,殷云明道“四爷,那个柳方林原是在聚宝门里住,去年已搬走不知去向。”
朱棣叹了口气,将柴靖南抱在怀里“靖儿、放心吧,四叔决不会丢下你的。”
殷云明见状、生怕他感情用事,反越弄越糟,便抢着道“靖儿,四爷不会丢下你,那你能丢下四爷吗?”
“不能。”柴靖南摇头。
殷云明笑了笑“可你不肯治伤,身体越来越坏,若真的死了不就是丢下四爷了吗?”柴靖南听了愣愣地看着他,殷云明见话起了作用便又说道,“还有,你是个男孩子,长大了应该保护四爷才对,若不去疗伤,身体这么弱,不但不能保护、反要拖累他,你愿意这样吗?”
柴靖南半天没道话,朱棣感激地看了殷云明一眼、道“靖儿,你乖乖的和殷叔叔去,等伤好了,练成武功再去找四叔,四叔该有多开心啊。不然,你伤成这样子,四叔会伤心的,你愿意四叔伤心吗?”柴靖南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流着泪。
朱棣见了心中也十分难受、轻轻道,“听话,好吗?”柴清南点点头,却扑在他怀中大哭起来。
事情即已定下来,众人的心才算放下来…
几天后,马皇后的灵柩下葬,虽在孝中,朱棣、朱,还有楚王朱桢、齐王朱这些已经就藩的皇子们也要陆续赶回封地去。启程前一天,朱元璋在南书房单独诏见了朱棣。
朱棣赶到时,见父亲又憔悴了一些,心中也是不忍忙上前叩头“儿臣叩见父皇。”
朱元璋摆手示意他起来“棣儿,你明天就要走了吧?”
朱棣起身答道“是,儿臣明日就要启程。”
朱元璋停了停、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朕在你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嘱咐……你大概也听人道朕残暴嗜杀了吧,但那是只对朝中这些人,这些人以为自己有功便任意胡为,占田养仆、结党营私,若不整治,与那元人又有何异!”说到这儿,朱元璋很是激动,只得又停了停,“还有人说、朕杀的太多了,一个胡惟庸有罪、何必牵连到一万余人,朕难道轻易放过他们等日后再做乱吗!一只蚂蚁可毁千里之堤,这是何等惊心之事!”
朱棣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激动,吓得不敢吱声。又过了片刻,朱元璋缓和下口气“坐吧。”朱棣小心的落了座,朱元璋看了他一眼,“但是这只能是对朝中之人,对外却不能这样。外族边垂之地、自古就是中原大患,若想平定要以攻心为上,武力再强也只能压一时,不能压一世啊。”
朱棣忙点头“儿臣谨记。”
朱元璋起身来回踱着“有一次朕欲观朝中有否直谏之臣,故意道要再建座避暑之别宫,原以为会有大臣来劝阻,谁知满朝之中竟无一人来谏。朕原是很生气,可你母后道‘君是盏、臣是酒,有什么形的盏就有什么形的酒,臣不谏实是君之过’,想起来余音犹在耳畔。”然后又坐下来,“棣儿,你虽不是君,但节制一方责任也是重大。云南虽平定下来,但尚不稳定,等过一段时间朕要调沐英南下,让傅友德和蓝玉北上。沐英为人宽宏、能服众,可蓝玉为人放纵,加上冯胜也是很狂暴,你可要小心呐。他们虽是长辈,但你也要以身做则,做出个样子给他们看,你自己为人正直、下面人自然不敢犯奸。”
朱棣起身“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朱元璋又看了看他“尽快回去吧,朕不能去送你了,你要好自为之。”
朱棣跪倒再拜“儿臣谢父皇关怀。”朱元璋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道什么,朱棣起身、看了看父亲声音忽有些哽咽,“父皇,您、您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