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边潜行着、柴靖南边在回忆,因为他总觉得这郑天德的声音在不久前曾经的某处听见过。终于记起来,就是在松林山庄、顾欣吉家的花厅之中,当时那个低沉的声音就是他,因为那时无法看见厅中那些人的样子,只能从声音上来判断了。这样看起来、后来那个漏网的神秘的“关尔青”就是郑天德无疑了。
联想到这些,柴靖南牙关咬得就更紧了……
一路尾随着进了庄园内院,远远地看见那些人回到了一个跨院儿中。柴靖南便掠过数个屋顶、轻飘飘落在他们正走进的那间房的上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动静。
来到房中,有家奴侍候着打来净面水、又沏上热茶,然后退了出去。此时房间之中、只剩下了郑天德和察罕。
“这么多年不见了,感觉你的性情好象变了许多。”
相对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察罕先开口说了话。
郑天德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的苦笑、道,
“那是因为这些年中,我经过的事情、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就是连声音都变了呢。”
察罕瞧着他道。
郑天德看了他一眼,
“想象一下,如果你也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呆上几年,而且整天的只能看那些道家的书,也一定会变的。”
“原来是这样,”
察罕沉了沉道,
“记得那回你们三兄弟跟随失烈门大人到我们营中时,其他人都因为你大哥的武功高强、所以都在关注着他,而我关注的却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郑天德竟然真的笑了出来,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看上去就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一直在维护着你的大哥,在他考虑不周之时、从旁加以提醒。”
察罕说的很认真,好象是要将每个字都说清楚、说明白,
“而相比之下、你大哥郑大侠的头脑就要简单的多,我这么说、你千万不要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呢,这本来就是事实,”
郑天德的声音听起来再次变得阴森森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由始至终都被别人所利用,到后来才会落得个那样的悲惨下场……”
又是一阵沉寂……
终于、还是察罕再次打破了这种僵局,
“你还恨那些人么?”
“你指的是谁呢?”
郑天德反问着。
察罕想了想,
“武当派的那个伤害了你的兄弟的人,还有将你关了这么多年的人。”
“我对他们已经麻木了,没什么感觉了。”
郑天德摇了摇头,
“可能已经不恨了吧。”
“那么,对于朱棣呢,你恨他么?”
察罕再次追问道。
“朱棣?”
郑天德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
“你是说燕王?我为什么要恨他呢?”
“毕竟、你们兄弟是为了刺杀他、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的,不是么?”
察罕为他提着醒儿,
“难道还不该归咎于他么?”
“明明是我们要去刺杀人家,结果没刺杀成,那原本是人家的造化,我怎么还能怪到他的头上呢?”
说到这里,郑天德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道,
“侯爷提到燕王不止是为了让在下记他的仇这么简单吧,一定是还有别的什么所指的、是吧?”
“我就说你聪明么,”
察罕道,
“你大概还不知道,如今那位燕王可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