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浔无力的招了一下手指,良权悄无声息的退下。
双菊此人他怎么能不熟,当年只凭借师心和良权两个人,他又怎么能将那么多事做的了无痕迹,没了双菊相助,恐怕今日地位难以企及,可双菊退隐之后为何会在南疆南府?
叶召良到底布了一张什么样的局,布了多久?
南府断了双腿的公子叶辰究竟是谁?
当年那人也被断了双腿,他亲眼看着断的,怎么会这么巧!
权衡利弊后,萧浔召了刘尧,再次换了一批影卫前往南疆南府一探。
至于那一溜烟的钦天监,被小道童搀扶回占卜阁后就闭门不出,死活不晓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太子萧恒低头认错,承认自己年少轻狂,驳了皇上的意,愿意潜心改过。
萧浔看着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儿子,父子俩心照不宣,又是一团和气。
看似风平浪静的一切突然逢大变。
四月初,京郊外的长亭被雪粉弥漫,仿佛一个初长成的少女,崭露头角,另眼看待这个世界,别有一番风味。
可就这样诗情画意的长亭,一夜之间,桃花败落,聚众前往的诗情才子大惊失色。
夜里,狂风大作,折断了鲜嫩的枝丫,夹杂着灾难的风声悍然无畏的席卷而来。
一封快马加鞭,日以夜继的奏章惊醒了夜里守城的将士。
“急报……”!
萧浔深夜披衣,沉眉细读。
西部突逢大难,河坝突然崩塌,河岸流域不受束缚,犹如脱缰的野马,裹携着泥沙淹没了周边数十座村庄,千人遭难,百人身死。
猝不及防的枷锁自深夜悄然而至,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一时间,人心惶惶。
奏章不过寥寥记载了西边的状况,可萧浔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顿,随之心下一沉。
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若是那钦天监老道再年轻几年,萧浔铁定将他抓起来,治个妖言惑众的罪名。
江南水患年年都有,可从来未出过什么大问题,这次西地决堤,莫名其妙的就让人心慌。
萧浔连夜召集各重臣商议对策。
白寒受命,提前拔营,前往西边各郡探查。
三日后,钦天监老道的话再次应验,老天爷犹如开了闸一般,泼天的大雨劈头盖脸的倒了下来,京城况且如此,西边更是难收,幸幸苦苦的农耕成了一地的泥浆,农人稍有不慎便会陷进去,因此丧命的不计其数。
年久失修的房屋更是一夜坍塌,屋顶大漏都算是勉强保命的了。
民怨哀天,拖家带口另寻他处的又是一波乱世。
莫无稍做收拾便跟白寒踏上了西行的路。
大军带了救急的粮草就日启程。
萧浔身着龙袍在城门上目送着白寒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蒙蒙细雨湿了行人的发梢,衣肩,眼眶。
李德意手里提着把伞“皇上,人都走远了,回宫吧。”
萧浔沉默良久,冷声道“去重云处。”
李德意有那么一瞬的迷糊,才明白过来,重云是钦天监那老道的名字,多久没人叫了。
此刻,占卜阁,小道童一脸慌张就是拦不住老道士咋咋呼呼的奔出了门,小道士怕他摔了,急得跳脚“道长,你慢些……”。
待他追出去时就见重云道长站在阁外的高台上,手中的浮尘丢在了半路上,重云微躬的身子迎着细雨,抖动着张开双臂,随着天地,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落魄而又凄凉。
小道童紧跑着上去,轻唤了声“道长……”。
重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回过头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