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老郡公的身世和经历,决定了他不可能是个迂腐的人。
在儿女们的婚事上,他甚至比萧姵的祖父萧老国公更加开明。
挑选儿媳和孙媳,他最看重的从来不是家世,而是人品。
最在乎的不是女方有多少嫁妆,而是她们待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是不是真心。
永徽公主待桓岩的真心,显然是把他给打动了。
萧姵想了想才道“祖父,既然您觉得公主适合做儿媳,为何还是不把她的身世告知父亲,而且还在军中为他们举行婚礼呢?”
桓老郡公有些为难。
绕了半天,怎的又绕回姬凤濯身上了!
那厮一直阴魂不散,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祖父……”萧姵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这个……”桓老郡公在心里盘算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就在老夫准备答应婚事的当口,锦国太子的人找来了。”
“啊?”萧姵在心里咒了自己几句。
乌鸦嘴啊,早知道她就不那么想了。
好歹也让婆母和父亲过上几年好日子,那锦国太子再出现好么?
“祖父,去年我和桓二哥再弱水城时,听那弱水城主提起过锦国太子。
他说锦国最近这十多年锦国一直都有人假借太子之名起兵造反,把锦国皇帝弄得夜不能寐。
今日听您这么一说,这些义军背后的人,恐怕还真与锦国太子有关联。”
桓老郡公笑道“这件事远比这个复杂得多。当初永徽公主和太子是分两路逃出锦国皇宫的。
那时公主尚不满十二岁,而太子则只有十岁。
三年之后,公主不过十五,太子则是十三。
而你说的那些义军,早在济安帝谋反成功时便开始行动了。
后来他们有没有与太子的人勾连,老夫也不甚清楚。
但十八年前,刚满十三岁的太子手中只有一万人马,而且他们一直驻扎在离国境内。
离国与天水郡中间隔了一个流云国,因此太子的人才没有及时寻到永徽公主,而是拖了近三年的时间。”
萧姵有些不满道“您都同我说这么多了,索性把那锦国太子的名字告诉我吧。”
桓老郡公有些心塞。
他伸手在萧姵脑袋上弹了一下“你这孩子真是……那厮名叫姬凤濯,是个最难纠缠的人。
你最好想清楚,将来要如何应对。”
“切——”萧姵满不在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爷难道还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