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顺着薛琅静说的条例翻,翻到那条律例下,便看到了她所说的内容,虽然描述的语句有些出入,但大体便是这个意思,一点可以做文章的漏洞都没有。
眼神刚移开律例簿,便看到县太爷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眼神。
师爷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示意那女子所说并无虚假。
到此,县太爷自然便不好违背律法,只得颇为威严地再问薛琳静,“薛琳静,哪位是你的夫婿?”
“回县太爷,草民便是。”
跪在薛琳静边上的张兴原便立马叩头回应。
“姓甚名谁?”
张兴原恭敬回道,“草民张兴原,是薛琳静的夫婿。”
只听县太爷问他,“本官问你,你可答应随妻子离开薛家,另外立户,并且让她作为户主,自己只能依附于她而生,以后让这个家都由这女子做主,任何事都由她说了算?”
在说到后面几句时,更是着重强调,仿佛是让他考虑清楚,究竟要不要低这女子一头,以后只能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显然,县太爷是不太愿意让他们出去立户的。
却不料,自己的好心提醒,这人却并未听出丁点来,给了自己一个不想听到的答案。
“草民愿意”,张兴原想都没想便回答了。
毕竟只有离开薛家,跟着薛琅静才能过上好日子,而且娘子分明去意已决,不管出于哪个原因,他都不好反对。
既然该女子的丈夫已经同意,那县太爷只能按下心中的不悦,准许她离开。
再说薛珊静这边,在薛琳静开口之后,跪在她身边的孙丁旺便推了她好几次,只是她没有当即表态,只是扯了扯跪在自己身前的爹,想知道他的意见。
看到父亲摇头之后,她便有些犹豫,又去找娘亲,见她既没点头,又没摇头,显然没决定好。
没经过父母同意,即使她内心也想跟着离开,却也只能继续纠结,没有出声。
随后,孙丁旺又推了她好几次。
尤其是在薛琅静说出那条律例后,孙丁旺更是用上了些力道推她。
薛珊静也是越发的偏向薛琅静。
只是再次‘询问’父亲时,还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这便又让她犹豫了,她自己虽然也想跟着小八走,但是也不能违背爹的意愿啊,便继续犹豫着。
就在她这么犹豫间。
孙丁旺仿佛急了,直接在她背后用力一推,让她的身体一下子往前扑了过去。
那正打算宣判的县太爷便看到了这边的动静。
觉得这女子也忒不知规矩,如此做法,不是藐视公堂么。
当即便停下判案,厉声问向薛珊静,“堂下那女子,缘何扰乱公堂?”
显然,这是要把不顺的气撒在薛珊静头上呢。
才刚问完,便见那女子身边的年轻男子叩头替她回答,“启禀大人,草民的娘子也有话说。”
县太爷仍是有些不太高兴,但职责所在,便只能问,“哦?那妇人,你有何话说,报上名来,无需如此这般扭扭捏捏的。”
既然都被夫君推出来了,也省了她的纠结,薛珊静便干脆直言道,“民妇是薛家二孙女,也想离开薛家,另外立户。”
就算听到这话时再不请愿,已经知晓了明文的县太爷便也只能忍着心中的恼怒,按照流程问了一遍她的丈夫孙丁旺。
结果自然是得到一样的回答。
当事人自己都已经同意,也也不好反对,便只能判准。
只是,还不等他下达判决,那薛老头便跪不住了,当即便跳出来,对着身后的不肖子孙吼道,“你们这些不孝女,我薛永强以有你们这样的孙女为耻,我薛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