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天边就被染得火红火红的。
朝霞,这是在秋日里极少见到的美景。
不过朝霞出现的时候,宋锦还没有起床,在榻上躺到了日上三竿,宋老夫人派了马婆子来三催四请了一番,宋锦这才不情不愿地起床。
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样,由白荷伺候着洗漱穿衣,换好衣服,宋锦瞧上去还是迷迷糊糊地。
芙蕖担心是不是姑娘昨夜着凉了。
赶忙伸出手在姑娘额上探了探,不烫呀!
姑娘没有发烧呀!
怎么整个人看上去像失了魂一样?
芙蕖不放心,和白荷说了几句,白荷伸出手在宋锦额上又探了探。
白荷觉得并无不妥,或许是昨夜姑娘睡的较晚的缘故。
“姑娘,老夫人已经在松鹤斋里等了姑娘许久了,就请姑娘随老奴一道过去吧!”马婆子开口道。
瞅了眼面前的马婆子,又细细打量了身边伺候的白荷芙蕖。
既是要去松鹤斋见祖母,为何白荷芙蕖不早早喊她起来呢?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
跟着马婆子到了松鹤斋,宋老夫人正准备吃午饭,而宋锦早饭没吃,早饭午饭一块吃了。
“怎么才过来?”
看着宋锦面容有些憔悴,宋老夫人不免得有些担心起她来。虽说前些日子锦儿当着旁人的面,说了几句她的不是。
但祖孙之间,哪里来的隔夜仇?
几个孙子孙女之间,她最喜欢的,还是锦儿。
揉了揉眼睛,宋锦不急不慢地回道。
“昨日睡的晚了,今日就晚起了。还请祖母见谅。”
“一个正当妙龄的小姑娘,那么晚才睡,莫不是有了什么心事?或是喜欢上了什么人吗?”宋老夫人突然这么问,倒是叫宋锦不好得如何回答才是。
昨日夜里之所以睡得晚了,还不是为了晋宁伯府李家大姑娘那点破事。
除却了这个烦扰她,就没有其他烦她的了。
在松鹤斋用了午饭,宋老夫人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仆妇,留了宋锦下来,她有几句话,要交代与她。
“锦儿,世间女子若是想成大事,经历的困难,必定远超男子。祖母听你阿爹说了,你有把咱们宋家门楣发扬光大之心,祖母很是欣慰。你大兄入赘了别家,大姐又在宫里当差,如今府里就只有你了。”
“虽说你阿娘如今怀有身孕,但是男是女,如今还不晓得。不过不管是男是女,以后都还要仰仗与你才是。”
赵氏如今有了身孕,不过赵氏和宋老爹年岁渐渐大了,待这个弟弟或者是妹妹长大,说不定赵氏和宋老爹都老了。
到那个时候,可不是要靠她来撑着整个宋家。
“你阿爹在吏部兢兢业业多年,一直没个结果。若你阿爹升了吏部侍郎,说不准咱们还有盼头。可那阿爹没有进取心,想要升吏部侍郎,谈何容易?”
宋老夫人就着方才那些话,又扯到了宋老爹身上。
宋老爹在吏部文书这个小官上,干了这么些年,一直没有什么盼头,若是宋老爹能升了吏部侍郎,说不准宋老爹还能往更高的位置上爬。
今年年末有一场提拔,刚好有个吏部侍郎的空缺出来。
但和宋老爹争夺这个空缺的人却不少,其中就包括宋老爹一直以来的劲敌,同样是在吏部管理文书的书吏王伯仁。
宋老夫人说了一通,见宋锦并没有说话,以为她是将方才自己所说那些,都听进了心里。
“锦儿,该劝劝你阿爹了,该争的时候,一定要争!”
“锦儿知道了,锦儿一定听祖母的话,好好劝劝爹爹,该争的时候,一定会争的。”
宋家话音刚落,门房那边就有婆子来报,说是有宋锦的朋友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