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她的失忆有关吗?
苦思良久,依旧不得其解。
天慢慢亮了。
殷渺渺在那户人家起来前就把卓煜叫醒,顺便清理了现场痕迹,又拿走了两个粗面馒头,撒了些碎屑在旁边。
卓煜问“这是做什么?”
“嫁祸给老鼠。”殷渺渺拍了拍手,“走吧,别被发现了。”
卓煜略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咽回了留些银钱做补偿的建议,比起留下痕迹,当然是让老鼠背黑锅更安全。
他们绕到后院,牵走了偷吃了干草的两匹马。
天空飘起了小雪。
卓煜微微拧起了眉头“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都要冷。”
殷渺渺侧头看着他“你冷吗?”
卓煜摇了摇头,他微服出访也是拣好料子来穿,外头的这件鹤氅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风雪不侵,十分暖和。但对于百姓而言,冬季最是难熬,他年年提心吊胆,生怕出现连降大雪的日子,那多半会造成极其严重的雪灾,会有无数人在这个冬天被冻死。
前几天宣见钦天监的时候,监正就说今年恐怕会有灾情,只是他还来不及做什么,就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这些干什么。卓煜自嘲地笑了笑“没事,走吧。”
殷渺渺却明白了,农民看到雪,想的是来年的收成,诗人看到雪,想的是柳絮因风起,只有心怀天下的人看到雪,才会想起路边的冻死骨。她又对他添了几分好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冬天结束之前,你就能回去了。”
“借你吉言。”卓煜放下了无用的忧思,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快赶到许州,早一天回京,就多一分胜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雪越下越大,覆盖在地面上洁白一片,美则美矣,路不好认,尤其卓煜还只走过一次,没有了官道的界限,他认岔了路。
天快要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偏离了官道,进了山林。
殷渺渺看卓煜的脸色不大好看,笑了笑道“没事,我们在这儿过一夜,明天再调整方向。”
她下了马,放两匹马在一旁休息,指挥他道“去砍些树枝来。”
卓煜忧心如焚,恨不得一夜之间长出翅膀飞到许州去,偏偏事与愿违,赶不到原定的驿站不说,还不得不在野外过夜。
他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用匕首逐一砍下树枝,费了好大劲才收集到小小一捆。
殷渺渺故技重施点起了篝火,又摘了叶子拢了捧雪化开给他喝“别愁眉苦脸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卓煜喝了口融化的雪水,闻言微笑起来“姑娘也读过《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