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酒鬼只说是家传的。但说不定,是以前从某家某户里顺来的,不过顾晚风可是把他这酿酒秘方给套到手了。
喝下一口,一股醇馥幽郁、浓厚香醇的味道,似有一股炽热划过胸腔,又有一股冰凉透过心脏。
顾晚风跟着老酒鬼喝了这么多年的酒,早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我走了。”离青阳挥挥手,转身离去,“多酿点雪梅酒等我,说不定还能回来。”
顾晚风看着他的背影,那佝偻的腰不再佝偻,而是越来越直,越来越直……
直到消失在视野的最后一秒,已然成为了一柄冲天的剑。
那是一柄精气神凝聚的虚剑,但当虚剑化实的那一刻,他便成功了。
这是天下所有练武之人共同去追求的境界,一步天涯一步深渊。
顾晚风叹了口气,这次老酒鬼真是孤注一掷了,连破酒壶都留下了。
虽说这一次是老酒鬼是去追求剑道,但如果老酒鬼真的回不来,自己说什么也要有点作为。
这个江湖有些人,有些事,他虽没亲身经历,但却身同感受,因为那是老酒鬼说给他听的。
可惜自己剑法还不够,而且山上只能再待一年了,因为山上仅有一年的存粮了。
顾晚风不怕等,他很有耐心,非常有耐心,这是他这么多年最骄傲的事情了。
哪怕是老酒鬼在这方面,也不得不佩服他。
有耐心的人很恐怖,因为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些事得有人去做,有些人也得有人去杀。
不过自己没杀过人,真不知道杀人的时候,自己能不能下的了手。
救人剑还是杀人剑,老酒鬼摸索了一辈子,也没搞懂。
屋外的风越刮越大,越大越刮。
顾晚风脸色如同一汪枯井,没有丝毫变化,似乎他的表情就不会有变化。
他当然不是这样,只是心情不好,自然笑不出来。
但要让他哭,他却也哭不出来,只能是这样面无表情。
推开紧闭的木门,一股狂风从外席卷而来,伴随的还有密集的雪花。
如此狂暴的风,依旧没能让他的脸色发生丝毫变化,唯独他的右手紧握了一下。
他的右手一直握着剑,一柄藏在剑鞘里的剑。
只不过这柄剑似乎有些年头,又或者是被人遗弃了很久的旧物。
因为不论是剑柄还是剑鞘,早已生满了锈迹。
而剑身则是藏在剑鞘中,无法参透。
哪怕如此锈迹斑斑,他也是从不离身。
来到屋外,便是一圈栅栏,他所居住地方不过是一间破旧茅屋,在狂风的侵袭下苦苦支撑。
这间茅屋早就被风雪覆盖,就如同一间冰雪造就的房间。
不过看似脆弱的茅屋,顾晚风却从不担心茅屋会被吹倒,因为这里是老酒鬼亲自搭建的。
老酒鬼是什么人顾晚风从来不知道,但他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师父,他叫离青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便是自己的父亲了。
雪越来越大,密集的大雪中只有一道孤立的身影,背脊直挺,如同雪中苍松,挺拔矗立。
当这些雪花落在青衣上时,却丝毫没有停留在其上的意思,而是悄然滑落,坠落地面。
在雪地中站立许久的顾晚风,身上依旧干净一片,没有丝毫雪花。
顾晚风抬头望向天空,这时终于能够看见他的眼睛。
这是一双如剑般锋利的眼睛,若与之对视甚至能感受到剑意的刺痛。
只要看到这双眼睛的人,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剑客,而且是一个不凡的剑客。
不过今天,这双眼睛似乎产生了些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