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这座古老的荒山古刹中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夜鹰的啼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君不器盯着眼前的少年轻声低笑,“蝼蚁?猛子,你好歹也不是第一天加入兰台,试问天下间有谁敢将长平陌刀军视作蝼蚁?难道是嫌活的太久了?”
霍大猛没有说话,今天他怎么瞧这个君不器怎么觉得不对,眼看着自己已经将他的破绽揭了出来,这小子不但一点不见惊慌,反而三言两语,竟然挑拨起自己和陌刀军乃至简大虎之间的关系来。
“霍神君说的没错,简某的这些兄弟虽然还算有些本事,但若是对上剑峰的高徒,怕是还真的有些不及。说起来,简某也很好奇君少是如何伤在简某这些兄弟的手上?”简大虎如何听不出君不器话里话外的意思?眼下这位少年神君明显是向着自己说话,简大虎又如何能遂了君不器的意思。
“两位大人不愧是官面儿上的人,明明是犬子受伤,青云更是丧命在这些军士的手上,这些只要看看他们身上的伤痕便可以瞧个清清楚楚,如今二位只言片语便想将事情推个干干净净,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君无益沉着脸坐在佛台的后面,听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君不器驳斥的哑口无言,再看看自己儿子急得一张脸通红,泪水就在眼睛里打转,刚刚压下去的怒火不由得腾的一下子又升了起来。
撕拉—,听见父亲这样说,君不器似乎再难压抑心里面的委屈,一伸手将身上的衣衫撕了开来,露出背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殷红的伤口翻卷着,虽然敷了药,君不器突然用力,还是有血水不停的渗了出来。
“姓君的,”储怀川大吼一声站了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确是储某所为,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便是,休要为难我家将军。”这个铁塔般的壮汉也是刚直,并不多说,话音未落,手中的刀已经向胸前插了下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储怀川的性子这样烈,连简大虎也没有想到,广场上溅起一道血光,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轰然倒下。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都是姓君的父子逼死了校尉大人,抄家伙,给大人报仇啊!”见到自家校尉就这样没了命,王志胜不干了,大吼一声,拎着刀,不管不顾向着君无益冲了过去。
这一下整个广场都乱了,几十名陌刀兵全都红了眼,发疯一样举着刀跟在王志胜的身后。
君无益还没有动,广场的上空忽然就生气了一轮大日,在月光的照射下分外夺目。
轰隆隆—,磅礴的大日从天空急坠而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迎着王志胜和他身后的陌刀军冲了过去。
王志胜没想到君不器一言不发便动了手,看那轮大日的威势哪里是自己能够抵挡?这是要自己的性命啊,紧咬着牙关,既然想让家人活的有些脸面,不付出些代价怎么成?到了这会儿,虽然明知必死,王志胜还是不能后退,只是望了君不器一眼,希望这位千变万化的阴魔姬大人这次能够说话算话。
八柄长刀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广场四周,银色的刀光匹练一样卷了过来,正斩在大日之上。
耀目的光华将整片广场照如白昼,晃的人眼睛生疼。
锵—,刀剑相交,君无益和简大虎四目相对,站在君不器的面前。
“不器,还不退下!”君无益与简大虎交了手,才知道这位长平神将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如果他挡不住自己这一剑,自己并不介意连带着他一起教训,反正今天是自己占着理,就算日后简大寿找上自己,自己也有话说。但是眼下却不行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本事,就算是自己也很难轻易拾掇得下,何况还有那三千恶麒麟在,倘若真的动起手来,只怕有些难以收场。
退?君不器也想退,他只是要在已经架好的柴火上再加上一把火,顺便将王志胜的形象塑造的高大些,他并不想拼命,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