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白莲花觉得又被人扛了起来,张开眼一看,只见少年背着自己,后面跟着中年人,正出了庙门向山路上奔去。风雪已经停了,不远处有数十骑正风驰电掣而来,看穿着像是定边县的捕快。
白莲花一直思量着要如何脱身,此时见到了希望,立时大声呼救,却被少年一掌击在脖颈,晕了过去。
李青等人沿着来路一路搜寻,终于在积雪中找到了酱汁的痕迹,一路追踪而来。远远见两道人影从破庙中奔出,哪里还能容他们再逃?四个少年展动身形,风驰电掣般围了上来,四名青衣剑手如影随形。
少年见了,大喝一声,将肩上的少女抛向中年人,反身迎向几个少年,中年人接过少女,顿了顿,一咬牙仍旧向山上奔去。
李青自打在孙家洼见了那许多受害的百姓,心中愤怒已难压制,此时见贼人不逃,竟然迎了上来,心中冷笑,不闪不避,庚金翅展动,五色长刀破空而至,宛如大鹰般扑击而下。
少年自有了新的身子,这些年勤练不缀,却始终没有发挥的地方,今日见了这些捕快,原本心中有些兴奋,正要一展拳脚,却忽然见五色的刀芒凌空斩落,凛冽的杀意透体生寒。
少年虽有武艺在身,却未曾经历过生死,此时被杀意笼罩,气势已先弱了几分,原本急冲向前的脚步忽然一顿,身子向一侧让去,却不曾想那两柄长刀好似长了眼睛,也向一侧偏了偏,仍旧斩落。
少年再难闪避,只得提刀迎上,忽觉全身一震,如同被巨锤击中,整个人立时被击得飞起,后背又一凉,一并长枪已透体而出,少年一颗心立时沉了下去。
李青见霍大猛已擒住少年,身形一转向中年人追去。这一耽搁,一道高大的身影宛如巨兽一般,带着一片雪雾已冲了过去。
中年人力道极大,此刻背负了三个人,脚步仍丝毫不见减缓。中年人只道后面追来的不过是些普通捕快,以少年的身手阻挡一二并不是问题。哪知才走了十余丈,身后便有风声呼啸而来,像是有什么猛兽奔袭而至。中年人对自己的本事很是自负,并不闪避,脚下一顿,回身已一拳击去。
这一击如同击在一块铁板上一般,没有如预想的听到对手的哀嚎,自己的手臂却如同被铁箍箍住一般,难动分毫,眼前一个胖嘟嘟的少年正满面怒气的望着自己。
中年人大怒,正要再战,猛然间一阵剧痛传来,只觉得被胖大少年握在掌中的拳头如同碎裂一般。中年人虽然硬气,强忍着不肯叫出声来,但周身已失了力气,缓缓坐倒在地。
陈鹏山远远见破庙里奔出来两人,看身手很是不弱,正想着今日又免不了一场恶战,却忽见四个少年奔了上去,心中不由有些不快,赶忙带人急奔过去接应,不想没走多远,那两名贼人已然成擒。
四个少年望着地上的两具身体,愣在那里说不出话,原本以为白莲花仍旧活着,哪料想再见到不但已经死去,身上竟然沾满了红色汁液。二丫平时与白莲花最是要好,这平日里机灵顽皮的小姑娘此刻却如同疯了一般扑在中年人身上拼命撕咬。若是放在往常,众捕快早已将她拉开,但今日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只是死死按着中年人,以防他伤了小姑娘。
李青呆立在一旁,沉默着流下两行泪来。馒头血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两个贼人,将拳头捏得咯吱吱响。
霍大猛愣了一会儿,走到少年身旁,劈手提了,大步向破庙走去。陈鹏山一愣,猛然醒悟,自己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竟不如一个少年冷静,忙大声招呼众捕快抬着三具身体,押着中年人,随后向破庙走去。
“头——”一个捕快高声喊着陈鹏山,“这几个人好像没死。”
这句话宛如暗室惊雷,一瞬间将所有人的心底照得雪亮。呼啦啦,一群人都拥了过去。
方才在外,众人见了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