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拿着情报坐在地上,沉默了好半晌,才又让人去做一次确定,至于参谋陈恬接了讯息后先是失笑“这是谁在消遣我,一定是以前被我……”然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拿军情来开玩笑啊——”
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接受着整个讯息的落地。
下午尚未结束,宁毅已经与韩敬汇合,拉着部分装了“帝江”火箭弹与发射架的大车往狮岭前线过去。一边骑马前行,宁毅一边与韩敬、与数名技术人员、参谋人员复盘整个战场上出现的问题。
“火枪枪膛的强度,一直以来都还是个问题,前几轮还好一点,发射到第三轮之后,我们注意到炸膛的情况是在提升的……”
“三轮之后,弹药的纸壳有些卡壳了……”
“对付骑兵是占了运气的便宜的,女真人原本想要慢悠悠地绕往南边,我们提前发射,所以他们没有心理准备,后来要加快速度,已经晚了……我们注意到,第二轮发射里,女真骑兵的头头被波及到了,剩余的骑兵没有再绕场,而时选择了直线冲锋,恰好撞上枪口……如果下一次敌人有备而来,骑兵的速度恐怕还是能对咱们造成威胁……”
“火箭弹的损耗倒是没有预期的多,他们一吓就崩了,如今还能再打几场……”
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之中,又说起火箭弹的好用来。还有人说“帝江”这个名字威武又霸气,《山海经》中说,帝江状如黄囊,赤如丹火,有翼无面,最重要的是还会跳舞,这火箭弹以帝江为名,果然惟妙惟肖。宁先生真是会取名、内涵深刻……
韩敬往这边靠近过来,支支吾吾“虽然……是个大喜事,不过,帝这个字,会不会不太妥当,咱们杀皇帝……”他以手为锯,看起来像是在空中锯周喆的人头,倒没有继续说下去。
宁毅偏了偏头“帝江嘛……”
“是啊,帝江。”
“浆啊……”
“江……是江嘛。”韩敬咀嚼半天,策马跟上去,“什么意思啊?”
太阳落山之际,狮岭前线近了。
梓州。
李师师也收到了宁毅离开之后的第一轮战报,她坐在布置简单的房间里,于桌边沉默了许久,随后捂着嘴巴哭了出来。那哭中又有笑容……
许多年了,她一度质疑宁毅那天在金銮殿上杀了周喆的行为是否理智,如今这件事已经彻底不需要询问了。在这场几乎决定了整个族群存续问题的战役的最关键时刻,他率兵出击的第六天,轻松覆灭兵力五倍于己方的完颜斜保。
夕阳从小屋的窗口,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