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马已带着鹤山翻倒进山道侧面的斜坡里。
“鹤山!”梦周喊着就要往下冲去,却被璟溶一把拉住。
“我去带他回来。”璟溶说着握紧梦周的手,放低声音,“你在这等我。”
几秒后,梦周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里带着颤抖,“一起回来。”
“好。”璟溶把小空和梦周推向一边的三七道“带他们出山道。”
“是。”
雨势渐停,半个时辰后,梦周终于在山道口看见璟溶和鹤山一瘸一拐的身影,她冲过去一把抱住鹤山,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要到下辈子才能见面了。”
鹤山苦笑着拍拍梦周道“我这不好好回来了。”他说着看向一边沉默的璟溶,推推梦周道“多亏淮之兄我才能回来。”
听见这话,梦周松开手蹭蹭眼睛看向璟溶,道“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还的。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在所不辞。”
三七原以为璟溶会说些什么,哪知他只是淡淡应声好便作罢,三七看一眼璟溶藏在身后滴血的指尖,心中长叹口气。
前方马蹄声响起,不久,一对人马出现在眼前。
鹤山仔细瞧去,瞪大眼道“那不是宗之献吗?”
“什么!?”
鹤山拽住准备开溜的梦周低声道“你又想干什么?”
“跑啊,难不成等着他来抓我们。”
鹤山翻个白眼,道“他那时候又不知道我们,你做贼心虚跑什么?”
梦周碰碰鼻尖有些尴尬,“习,习惯了。”
这端,璟溶自看见宗之献的那一刻,心中的不安就愈演愈大。
果然,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宗之献就翻身下马,砰一声单膝跪在地上道,气势如虹,“臣来迟,请淮安王降罪。”
他身后人马见状立即双双俯身跪下。
空气中瞬间沉默。
梦周艰难的咽咽口水,四处扫一眼,最后目光不可置信的停在璟溶身上。
她深吸口气,抓住鹤山的胳膊,虚弱道“扶我一把,我腿软。”
璟溶认命似的叹口气,他这么多日子屡次为今日身份坦白做铺垫,也曾无数次想过和她说清楚的场景,却怎么都没想过今日会被宗之献横插一脚,如此猝不及防的被迫揭露身份。
璟溶看向梦周,两人目光一相接,她立马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瞪大双眼,呆立在地。
“淮安王…”
宗之献还未说完就被璟溶无力的声音打断,“起来吧,你怎么在这?”
“臣奉圣上之命,特护送您回京。”宗之献说着眉头一紧,“您受伤了。”
璟溶余光瞥见梦周欲上前却生生刹住的步子,道“无事。”
宗之献道“淮安王,前方臣备了车马,还请您移步。”
短短几步路,梦周走的心思起伏。
璟溶临上马车之际,脚步一顿,看向梦周道“过来。”
梦周立马下示意摇头,璟溶抬抬流血的手,意味深长道“在所不辞。”
马车上,璟溶靠在软垫上,看着难得沉默正经的身边人,忽的起了捉弄的心思。
“疼。”
果然,璟溶话一出口梦周立马停手,紧张道“对,对不住啊,小的手笨,要不你。”
梦周说着话一顿,“要不您还是找个大夫替您看看吧。”
璟溶没接话,梦周咬咬唇,试探道“那小的先下去啦。”
“你打算以后都这么同我说话?”
听罢,过往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行忽的就像走马灯一般涌入梦周的脑海。她叹口气放下手里药瓶,声音里一派看淡人世生死,“罢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是真想杀鸡儆猴,我也是没办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