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清徽躺在床上,以往那些记忆就像跑马灯般一幕幕放过,被人像破布一样、浑身是血的丢在乱葬岗的念蓉;失了心智、含恨而死的涣儿;那一屋魂无所归的姑娘;还有那些无辜惨死、不得瞑目的少女仿若都围在她身边一样,面色苍白、哭声凄厉。
苏清徽掀开被子坐起身,心头闷得仿佛喘不上来气,连带着肚子都隐隐作痛,她穿好外衣推开门,一股冷气打在身上,瞬间降了不少烦闷。
走了两圈回来,苏清徽刚准备进院子就见一个黑影提剑闪进屋内,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不消片刻,那黑影就折身出屋,四处张望,眼瞧着他要找到这边,苏清徽心头连着几抖,轻手轻脚的脱下斗篷,沿着墙角遁入行道。
出了大门,苏清徽看一眼门两侧被放倒的守兵,跺跺脚,恨铁不成钢。
身后人似已察觉到了她的踪迹,回去藏身无望,她又势单力薄,求助无门,只好恨恨咽口气,沿着宫道一路跑远。
穿过小道,苏清徽忽的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的提着壶酒,顿时热泪盈眶。
这边璟昇正摇着步子,胳膊忽的被人拉住,顿时一惊。扭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更是吓得语无伦次,手一松,酒哐的一声砸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苏清徽庆幸还未下,听见那一声,又徒添一阵无力。
“是人是鬼!”
“我”
璟昇站直身子,不确定般“酥儿?”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苏清徽眉目一凌,正色道“话不多说,先跑为上,往哪走。”
“过来”
片刻后,璟昇带着苏清徽鬼鬼祟祟的溜进清风苑。
“兄长”
“这么晚了,你”璟溶说着话头一顿,扔下书疾步走过来,厉声道“怎么回事,谁让你带她来的。”
璟昇提高声音,满腹委屈“又怪我,这是我路上捡的。”
璟溶这才注意到苏清徽发间散乱,身上披着不合时宜的外袍。他开窗四下环顾一眼,关紧门窗,拉过苏清徽到暖炉边,出声道“怎么回事?你可伤到哪了?”
苏清徽摇摇头,肚子有些微微抽疼。她缓口气道“有人想害我。”
璟溶还未来得及说话,璟煜就凑过来坐下“仔细说说。”
苏清徽眉头微拧“具体的我也不知,夜黑云重,那人又一身黑衣,我没看清是什么人。也想不出来是谁。”
璟昇点点头“前半句我很认同,若刚路上她不出声我也认不出来。”璟昇说着又转向苏清徽道“可这后半句就不对了吧,你怎么能想不出来,今个下午,你不是还耀武扬威处罚了两个世家小姐吗?”
苏清徽撇撇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璟昇”
一声轻斥,璟昇撇撇嘴,举手投降“好,说正事,那人我已经叫阿汛去追了,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传来。”
苏清徽身上终于有了暖意,肚子似乎也舒服了些,脱下外袍递给璟昇“多谢。”
璟昇伸手接过,忽的目光一顿“等等,你那个是哪来的。”
苏清徽低头摘下那枚玉佩“啊,这是今日从赵沐兰那里收来的,我看着贵重非常,想是她的什么传家宝,就先收起来了。”
璟昇挑挑眉“你还挺识货,还算挑的准。”
苏清徽一脸疑惑的抬头,还未说话,就听璟溶出声问道“怎么,这玉有何不妥。”
璟昇晃晃手里那块玉“玉无不妥,只是这人不对。”
苏清徽面有不解“什么意思?”
璟昇道“这玉是藩国进贡上来的,送进宫时太后一块,我额娘一块,你说呢?”
苏清徽震惊道“贡品不是各自有详细定数,怎会随意抽拿,更何况这玉既然贵重如此,赵家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