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梦周刚走进屋内,一股药香味就扑面而来,梦周借着昏黄的灯火慢慢往前进几步。隔着帘幔,床上躺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倒杯水来。”
听见那道嘶哑的声音,梦周脚步一停,折身走到桌前,倒杯茶水。
帘缦里滑出只素净的手接过杯子,一停一停的啜着水,不时发出几声病中。
“伶儿姑娘。”
听见话音,帐中人清咳几声,断断续续道“伶儿今日尚未好全,还望你通传妈妈,望体谅。”
“久仰大名。”
伶儿手中动作一顿,慢慢放下杯子。
梦周道“早听闻伶儿姑娘一曲名动四方,今日不能得见,还真是遗憾。”
“阁下若真想看,何不过两日再来。”
梦周扯出个笑“时不待人,变化无常,谁知两日后,我还有没有荣幸再见伶儿姑娘呢?”
“阁下何必妄自菲薄,伶儿不过一青楼女子,谈何荣幸。”
“以伶儿姑娘的才情容貌,这区区一座楼可困不住姑娘的名气。”
帐中一声轻笑,递出个杯子,“杯中水而已,满与亏全在一念之间。”
“那不知,伶儿姑娘的那个一念之间又安放在何处了呢?”
帐中声音含着笑,一迎一落,哪还有刚刚病中的虚弱,“看来阁下还真是执着,既然你真心求教,那我就告诉你。”
梦周心中警铃大作,刚想起身,却发现身子一瞬失力。
眼前帐幔慢慢掀开,逐渐迷离成一片红色。梦周低低咒骂一声,失去了意识……
璟溶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房侧灯笼穗子微微晃动,心中不安。他推开门,夜风夹着酒味扫过来,带进廊里。
“来的还真是快。”
璟溶带上门,顺着声音往左看去,一个红衣女子坐在窗口,手中拎一壶酒,发丝随风一起一落,衬着窗外月色形单影只,凄凄清清。
“找一个人累吗?”
璟溶眼扫过四周,缓缓道“布这场局花了你不少心思吧。”
伶儿饮口酒,靠在窗玖上,笑里三分醉,“还真是逝者如斯,故人依旧。”
“你到底是谁?”
“难得听见四殿下不知的时候,还真是活久了的福分,不过今日,我们啊,不是叙旧的时候。”伶儿说着拎起一个包袱扔在昏睡的梦周身边,冲璟溶晃晃手里的酒,语调绵绵,“幸好,来日方长。”
窗外风起,月色暗涌。
梦周在混沌中睁开眼,眼前景色一晃一晃,摇的她目眩。
“你别晃了,我头晕。”
听见梦周娇软软的声音,璟溶放缓步子,背着梦周的手放松了些。
梦周窝在璟溶脖间,恨恨道“真是倒霉,又叫人暗算了去。”
许是药力未消,那抱怨听在璟溶耳中倒更像是委屈撒娇。
“对了,我们怎么出来的。”梦周说着忽的像想到什么一般,浑身一激灵,“你,你,你不会是卖身求荣,啊,不对,卖身救友,也不对…”
周围有一两个路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璟溶无奈的截住梦周的话,生怕她再说些什么胡话。
“头还疼吗?”
听见这话,梦周气不打一处来,“千防万防还是没躲过她的算计,看来外面那些传言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可惜我跑这么一趟却一无所获。”
“也不是没有。”
听见这话,梦周忙拍拍璟溶的肩,道“我好些了,放我下来吧,你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璟溶提起手里的包袱,道“这个是我去找你的时候在那位伶儿姑娘房里发现的,我想你或许有用。”
梦周拉拉身上的袍子,看一眼那包袱,皱皱眉头,道“从她房间?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