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拜访谢老夫人。”
这两刺绣幅,是漫路当年在刺绣界的成名作,在国际上都很有名。
珍藏了几十年,从不舍得卖出去。
“这未免太不值当了?”
“不会,”漫路的眸子此次雾霾沉沉,“只要谢老夫人能说几句,那就值了。”
如果公孙氏没了,她这个“漫路”,名气又能长存多久?
当晚,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到翌日。
雨势越来越大,转为倾盆大雨,谢宅的院子落了一地的枯叶。
底下的积水倒映着具有古典韵味的宅子,自成一个世界。
谢老夫人在家里学刺绣。
本来谢老爷子约了老朋友们下棋,可今日的天气突然变得恶劣,也就被困在了家里。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声音有点硬邦邦,“都绣了一个多钟了,让眼睛休息一下……成天绣的,也不知累。”
老夫人放下绣针,笑得端庄,像上个世纪的大闺秀,“当年你不就是在我绣刺绣时,对我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的人,喜欢聚在大院下面的那颗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下。
夏日里,知了声不断,热风徐徐,如花少女们坐在树下一起刺绣,一起谈天论地。
就是那个时候,老爷子看上她了。
“当年年少不知事,娶回来才发现你连鸳鸯和鸭子都分不清。”
“我都不嫌弃你连葱叶和蒜叶分不清。”
“……后来想着还是自己留着你当谢夫人,别祸害了人家。”
老爷子追忆年轻的事情,语气虽然嫌弃,可声音里含着历经千帆的笑意。
眨眼,两人就过了五十多年,日子平平淡淡,像山间的清泉,潺潺流动。
隔了一会,桌面上的手机振动。
老爷子凑了眼,“这臭小子还会打电话回来?”
他一般喊谢延为臭小子,早年留下的习惯。
小时候的谢延,特别皮,一训话就顶嘴,那毒舌的称呼就这么来的。
老夫人摘下老花眼镜,接了电话。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老夫人面色严肃地挂了电话。
老爷子刚要问什么事,管家就进来汇报,“漫路大师来拜访。”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略微思忖了会,“你就说老爷子生病,我陪他出国寻医。”
管家知道家里的生物链是如何,老夫人的话比老爷子的要高级,立马应了声好,转身离开,连看老爷子一眼都没有看。
被迫营业生病的老爷子“……”
莫名委屈。
老夫人今日跑了黑枸杞茶,倒了一杯给自己,又问“要喝不?”
老爷子别过头,赌气,“不喝,渴死我算了,不用出国寻医。”
老夫人想了想,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就是个借口,我怕漫路改日又来,如果你不高兴,下次我就说我出国寻医了。”
就不能说去探望生病的人吗?
老爷子不乐意,“别,我命硬,说我就好了。”
他家老婆子的身子不大好,年轻时痛经都能哭上一整天,可将他给心疼坏了。
“你平时不是最喜欢跟刺绣界的人士来往?”
“不跟品行不端的人同流合污……更加别说是欺负我孙媳妇的人。”
她孙媳妇比漫路不知道优秀了几百倍。
“到底怎么回事?”谢老爷子一头雾水。
同一时刻,门外。
漫路抱着满满的希望而来,从管家这里得到婉拒的消息,大受打击。
谢老夫人躲着她。
“我带了老夫人最喜欢的《残冬》和《裂皇》过来。”
管家瞳仁缩了缩,但还是摇头,他跟了老夫人几十年,知道老夫人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