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死她。
近卫队的正对应了声好,起初是请唐那音出去,但唐那音不乐意,后来是“请”出去的。
饭厅有点凌乱,张影带着帮佣上前来整理。
谢延轻轻整理了一下云莳的衣领,将她额前的碎发拢到身后,“要不要再吃一点东西?”
云莳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加没胃口。
可是,骨头汤是谢延煲了好几个小时做的。
她坐回去,勉强喝了两碗汤。
晚上,谢延没有看书,连护手霜也没涂,准备陪着云莳。
云莳还是一如既往,生活小习惯没有任何改变,只是神情肃穆。
熄了灯,卧室里静悄悄,万物笼罩在黑暗里。
谢延能听到云莳静静地呼吸声。
他实在是很不习惯,“阿莳,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云莳钻进他怀里,香肩轻微颤动起来。
过了几分钟,胸膛处传来细碎的抽噎声。
声音慢慢变响。
“延哥……没,没有成功……小妩她没醒来……”
因为激动,她抓着他胳膊的手渐渐用力。
谢延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这次不成功,还有下一次。”
这安慰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触及到云莳最伤心的地方。
“呜,教授跟医生们说,他们说,可能再也醒不来了,醒不来了……”
谢延身上薄薄的睡衣湿了一大片。
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
如果,如果,他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就好了。
早一点遇到她,他可以去学医,帮帮云妩,让云莳没那么备受煎熬。
云莳哭到嗓音都哑了,哭得打嗝。
凌晨两点多擦迷迷糊糊睡过去。
同一时刻,长安殿对面的无菌室。
玻璃冰柜里面的人儿,左眼睫毛细微地颤了颤。
翌日。
云莳被喉咙的干哑刺痛而行,试探性喊了声延哥。
又压又糙。
完全不是她的声音。
白天还要接见议政堂的臣子们,云莳画了个偏欧美的妆容,遮掩红肿的眼皮。
洗漱完,她下了楼,谢延给她泡了一杯润喉的茶。
云莳乖乖喝掉。
昨晚酣畅淋漓哭了一场,压力少了不少,但心头总有一团阴云遮罩着。
“苏醒计划,还要如期举行吗?”
“嗯,”哪怕机会再渺茫,她也要继续。
总比干等要好。
以云妩的性格,动不动手术都在在冒险,那一定会选择冒险。
几百年前,他们云家的天下就是冒险才换来的。
云家人,骨子里透着狠劲利落,务实,但也敢拼。
唐那音百般阻挠,奈何手里没有实权,唯一给她撑腰的,便是母亲的身份。
云莳大刀阔斧搞苏醒计划,周期是每周一次。
用药疗法来舒缓云妩全身的血液,用针灸刺激云妩的神经。
一次不成功,两次也不行,三次……依然不行。
别说教授跟医生们的自信心被打击,劝云莳算了,人不能逆天改命。
说得多了,云莳一颗心都直线下陷。
云妩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吗?
不甘心。
不甘心的。
那是她唯一的妹妹。
她自小被当成继承人来辅导。
在别的贵族千金公子在父母怀里撒娇时,她就得接受各种机械和武术的训练,长到十岁时,就被扔进令人闻风丧胆的训练营。
一周后出来,浑身都是血伤,差点没了命。
云驰不心疼吗?
心疼。
心疼得晚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