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费用,我驾车离开了这里。打开车载收音机,调了几个台,也没找到想听的频道,连没头没尾的平时都没有,除了买药打广告的,就是各种讨论感情的无聊节目,主持人明明和我一样对这些在外人看来枯燥乏味的愚蠢问题毫无兴趣,却还要装成知心大姐、心理专家的样子耐心调解,当听到一个恬不知耻老爷们就隐秘的夫妻床上活动提出捣乱一般的疑惑时,我和主持人都受不了了,主持人掐断了他的来电,我关掉了收音机。
附
“哥哥,加油啊!”
“儿子,你千万要小心啊!”
“为了全村人,你一定要赢啊,不然,我们就算不饿死,也要被’肃清‘了!”
“少说这些温情话了,我告诉你,你小子要是输了,我们就先把你妹妹烤了吃,再把你娘炖了!”
“不行,他妹妹那么小,烤着不够吃。”
“那就拿她做诱饵,看看山里还有漏了的野猪没。”
……
这是我参加这场“游戏”前村里人最后的警告——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警告,毕竟前任村长的儿子在信誓旦旦的参加却身死失败后,全家十几口都被怒火中烧的村里人拿来做成了诱饵,打死了不少同样饥饿的野猪——我也吃到了久违的食物。
所以这不是警告,只是单纯的结果罢了,是我如果失败了的结果……
人口爆炸增长,粮食紧缺,自负的人类妄图不计代价的开发,破坏了地球的生态。为了抢夺资源,战争爆发了,世界倒退回了黑暗年代,国家、秩序都不复存在,只有无尽的血与疯狂的争夺……
没有人会指责我的村子,也没有人会自责,因为这只不过是全球无数个在同样处境下,采取了同样措施的村子中很普通的一个罢了…
但是,我受不了!
当年年仅八岁的我被父亲逼着吃下了那带着人血肉味的野猪肉之后,生来就胆小懦弱的我恶心的吐了,吐了一天一夜,几乎把从这辈子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本来按照传统,是要把像我这样的“异端”扔到陷阱里的,若不是母亲和妹妹拼死阻拦,再加上村里人觉得病怏怏的我招不来猎物,更怕有传染病,就把我扔到了村旁森林中心废弃的猎人小屋里,等死……
外面下起了大雨,屋顶滴落的雨水,浇在我滚烫的脑门上,静静的躺在这禁止与任何人接触的小屋里,自生自灭,只能听到瀑布般飞流的雨声和阵阵的金鼓雷鸣。虽然见识了那么多的死,那是我第一次懂得“死亡”的意义——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我”存在,我会去哪里呢?如果能离开这个吃人的世界,死也不那么可怕了……
就在我在挣扎在生死之间时,冥冥间听到了本应被嘈杂的雷雨声淹没的微弱女孩子的哭声——不会是妹妹来了吧!
迷迷糊糊的撑起虚弱的身子,扶着墙,蹒跚着走到了门口,费力打开了木门,发现不远处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第一次见到的女孩子蜷缩着躲在一颗大树下,抱着身子呜咽着。
我冲着她张张嘴,却无力发出声音——反正也活不长了,现在不拼命以后也没机会了。我向着离我最近的一棵大树“晃”了过去,踉跄着向着躲在树下害怕的她靠近。
“扑通。”只走了三步,我无力地摔倒在了泥地上——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女孩子终于注意到了我,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向我,我勉强笑了,冲她费力地招了招手。看她急切地跑了过来,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再醒来,我已经回到了家里,听母亲说是父亲准备给我收尸的时候,发现我非但没死,身旁还摆了一圈各种食物,大家都觉得我遇到了神迹,就把我接了回来……
十年来,我不断地去那间小屋清洁自己的精神,坚定自己的信条,却再也没遇见那个女孩……
没想到打败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