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慕昭都觉得太子像极了那普洒大地的晨光,温暖而明朗,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他的脚步,让人无所顾忌,只要在他身边不论做什么说什么,永远都能被他所包容。
可这一刻,慕昭竟觉得如处梦中。
有个声音忍不住在脑中响起,眼前的这名冷漠的男子,真的是他的皇兄吗?
“好,好一个证据确凿。”
许久之后,慕昭居然轻笑出了声,他慢条斯理的将这份密函重新折好,放回了慕元的手中。
看起来无比平静,可那紧抿着的双唇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臣弟……只说最后一次。我从未想过要取代皇兄,更从未要我母妃出谋划策,草菅人命之事我们从来不做,若有半句虚言,臣弟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及此处,慕元眸光一闪,喉间似有些许哑然。
他刚想说些什么,而那倔强的男子却已然背过身去,“母妃的事情,皇兄就不必管了,臣弟绝对不会拖累任何人!”
留下这么一句话,慕昭阴冷的瞥了旁边那两名神色古怪的大臣一眼,随后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子的东宫。
“殿下就这么让他离开了?这六皇子实在是目中无人!这种情况下就该认罪伏法,太子殿下就是太过心慈手软,才会让他这般冒犯!”
听着这煽风点火的话语,慕元却只是静静的望着慕昭离去的方向,许久之后才淡淡的回了句。
“有劳两位大人了,本殿会小心的。”
……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低调的穿过街道,朝着幽王府的方向而去。
夏浅薇看着此时安静的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慕昭一改往日那种蓬勃的气息,仿佛浑身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双拳紧紧地握着,好似隐忍着莫大的情绪。
“殿下莫急,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今日汴国皇子离京,辰皇怕是无暇去处置贞妃,所以他们还有时间。
对面的男子这才缓缓抬起眼,却是对着她露出了一抹难看至极的苦笑,“永乐县主,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无权无势真的是这么糟糕的一件事情。”
就因为无权无势,所以旁人才会千方百计的防着你,觉得你付出的每一件事都是别有居心。
就因为无权无势,所以落难之时只剩落井下石,毕竟帮了你,也根本捞不到半点儿好处。
夏浅薇眼神微微一变,看来,六殿下与太子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可眼前的这名男子不说,她也不会问。
此时马车已经幽幽停下,待他们一下车,便有人在王府后巷里等着。
“永乐县主今日这般早,莫不是有麻烦事?”齐侍卫的脸色有些凝重,要知道辰国都传开了,如今永乐县主可是他们王爷未过门的妻子!
所以从昨夜开始,夏府的四周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起来,连一只可疑的苍蝇也飞不进去。
只是齐侍卫不知道,究竟是哪个胆子大的,敢做第一个为难未来幽王妃的人!
然而当他看见夏浅薇身后的六皇子,表情不由得一变。
“……永乐县主,常来?”
此时慕昭也察觉到了古怪,都已经日落西山了,还早?那岂不是说明,以往永乐县主都是三更半夜来的幽王府?
夏浅薇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这个话题,然而跨进王府内院,却发现长廊上竟放满了堆着金银珠宝的雕花木箱。
齐侍卫似是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当即恭敬的回道,“都是朝中大臣送的贺礼。”
贺礼?婚期都尚未定下……
“幽王果真是人心所向。”慕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讥讽之意,反而有种落寞的味道。
一想到自己为了母妃的事情东奔西走,平日里有些交情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