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奕永乐0年腊月初十。
絮子般的雪花大片大片的飘落下来,阴霾了数月的天竟明亮了起来。
大雪纷纷而至,举国上下欢腾一片,北奕第一才女傅骊骆与安南世子宇文景逸将在这天结为秦晋之好。
距离北奕大明宫三百公里的宁西侯府此刻正张灯结彩,锣鼓声天,热闹非凡,府上宾客满座。
宁西侯傅仇天很是高兴,激动的泪花都溢出了眼眶,一旁的夫人见状赶忙撇下客人走上前来,柔声道“侯爷,今儿是骆儿的好日子,您怎的还哭了?” 边说边拿出帕子替他拭泪。
“是啊!我哭干什么?应该笑才对,骆儿此生嫁给了她的挚爱,也算是了去了我们一桩心愿,景逸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人品贵重,与骆儿倒也相衬。”
傅仇天捋着半白的胡须,笑意盈盈的揽着夫人的腰,对于这桩婚事很是满意。
“骆儿能寻到这么好的姻缘全靠菩萨保佑,只希望她从此平平安安,不要为那不相干的事忧心,只是她那”
侯府夫人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欲言又止。
傅仇天拉着夫人的手,刀刻的脸上满是笑意“夫人无需多虑,骆儿生不同人,今后定是大有作为之人,于她是福。”
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一玄衣男子歪靠在不远处的洋槐树下,玄色的衣衫上沾满了白茫茫的雪花。
傅仇天很是奇怪,让小婢女扶着夫人进了花厅,自己寻了上去。
待男子转过头来,忙的招呼“老朽以为是谁!原来是窦将军,失礼失礼!还请窦将军进花厅用茶。”
男子唇边虽泛着一丝笑意,但面上淡淡的,拧开腰间的青靛色的铜壶,仰头灌了一口,冷冷开口“本将还是不进去了,花厅闷热,侯爷还请无需客气!” 谈话间睥睨了那大红的厢房一眼,晃晃悠悠的朝后面走去。
傅仇天无奈的扶额,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感到阵阵凉意,这么冷的天他还说热?
他怎会不知这窦骁扬的心思,他纵算对骆儿有了情思,可那骆儿一门心思全在景逸身上,他也无法啊!
遂摇了摇头径直去了前厅。
刚一进去,就见夫人左顾右盼的在寻他。
“侯爷,管事的说吉时快到了,你去哪了?” 夫人拉着他的手有些焦急。
“这么快!” 望着那红色的厢房方向,傅仇天有些不舍,捋了捋胡须“开始吧!”
主事的嬷嬷们诺的一声得令四处忙了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锣鼓响起。
片刻,只见一身大红色锦衣的女子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从厢房中走了出来。
行至两老跟前,屈膝施礼
“女儿拜别父亲,母亲,还望双亲不要挂念女儿,自己多加保重。”
根据北奕国的习俗,贵族家的小姐出嫁的吉时都是辰时,但她与旁人不同,算命先生说她命格太硬,需午后申时才能吉时出嫁。
只有在申时嫁进安南王府,方可一生平安顺遂。
为了女儿的幸福绵长,这时辰一到,宁西侯夫妇俩想多留她一会都不能了。
女子款款上前,空灵般的声音响起,纤细的手指拉着双亲的手,舍不得松开。
“去吧,莫要让景逸等太久。” 傅仇天忍着内心的不舍狠心的推开了她的手,对着旁边的婢女们手一挥。
婢女额首小心搀扶着一袭红嫁衣的她,朝那门口候着的男子行去。
想着那翩翩少年的宇文景逸,傅骊骆眸色微动,脸上似有热浪席面,绯色一片,幸而覆了盖头没人瞧见,敛了敛眉,双手交握着,心里欣喜又忐忑。
欣喜的是终于要嫁给他了,想着往后就是他的世子妃,不由得展开了颜,不安的是他似乎不太喜欢她额上的那抹红莲,还有她那蓝色的瞳。
心想着,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