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3 / 4)

幔纱早已变成了破布,迎着风来回摆动。

拧着拳,双眼通红的坐在床沿,心里已千疮百孔,早已糜烂不堪。

突然

喉咙处一丝腥气直冒。

拿着锦帕捂住嘴巴,凝眉吐了出来。

抬手一看,那白软的帕中竟是一摊血块。

面色极淡的搜寻四周,快步跑了出来。

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心里只会更痛。

啾啾

大槐树上的黑鸟,朝着她咿咿呀呀的叫个没完。

呵呵,连指鸟都欺负自己家门不幸么!

心中恼怒,弓腰捡起一块石子,正欲朝它投去,在对上那黑漆漆的一团时,又心生怜悯,随手扔了石子,从左边的角院处的假山下迈进。

入了假山边的拱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两三房舍,这是母亲的贴身嬷嬷们的住处,从这里穿过又得一圆形大门,暗红色的大门一个刺眼的字差点让她窒息,那个诺大鲜红的“杀”字让她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出去则是后院,有稀稀落落的梨花和桂花,旁支连在道路两旁,香气似有似无的飘荡直钻鼻尖,她心力憔悴,早已无心驻足,沿着曲折的小池塘转进砖红色的厢房,她不敢抬头,只凭着记忆中的样子寻了进去。

此刻的她像是那千年的幽魂般,荡荡漾漾,来来回回,想要寻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惜,除了一败涂地的陈旧桌椅和破碎的花瓶,房里早已嗅不到双亲的任何气息。

怎会如此的干净?就好像被洗劫了一样。

空荡荡的楠木大床,淡青色的帷幕摇摇摆摆,好似像她低喃私语,又好似在控诉着这间屋子当时发生了怎样可怕的死亡!

素手来回摩挲着房中的冰冷遗物,但除了一张空落落的床就是一张缺了腿的木椅。

她一一留恋的抚着,最后坐在了冰冷的床沿,素手覆了上去,卧着半个身子,沉吟

“母亲,父亲,你们死的好惨!”

清冷的泪顺着姣好的面庞滴落下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从怀里摸出一瓶清酒,拧开盖子,对着昏暗的窗外倒了出来。

“父亲,今日是您的生辰,您放心,我会找到妹妹的。”

“我发誓,定要取那宇文景逸的项上人头为你们报仇!”

边说,边洒尽满瓶的清酒。

双眼赤红,恨不能躺下血来。

双手握拳,猛的一掌砸在破败的灰墙上。

突然

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怔了怔,低垂着头,倚在墙角,借着微弱的天色朝那看去,奈何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哥哥,你为何带我来这儿?”

脆生生,娇媚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有两个人来了,他们是谁呢?肯定不是官差,那是何人?谁人敢这么冒险过来?

她很好奇。

“媛儿,这是我的一位故人,今日是他的生辰,我来看看他”

磁性的男声随风而入,傅骊骆屏住呼吸,翘首而立,乌黑的瞳孔跟着,那男子手中提着的,忽明忽暗的琥珀油灯上下探视着。

故人?父亲一生为官清廉,正气凛然,官场上很多人看不惯他,不过与他交好的几位,她大抵也认识,只是这个声音虽熟悉,但她却全然记不起来这位旧人

“哥哥,这个宁西侯真是个好人吗?为何皇上要杀了他全家?”

少女突然发问,傅骊骆紧蹙眉梢,挺直了脊背靠在冰窖似的灰墙上,素手紧紧抓着衣角。

半晌

两人突然停了下来,男子举着昏黄的油灯,映在少女素净的小脸,沉声“宁西侯得罪了权势在握之人,所以他是被害的,皇上也是受奸人蒙蔽”

傅骊骆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