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飞了脚下的碎石子。
“哎呦!我的头,谁扔的石头?”
石阶下一道痛呼袭来,一身着灰布稠衫的黑脸男子奔了上来,在看到朱墙下缓缓行出的三名女子时,他不禁抱拳躬身道“槿同见过古大小姐。”说罢朝缩在傅骊骆身后的蔓萝瞅了几眼,骤然隐去眼角的笑意,槿同又转头对着身后正色道“大将军,古大小姐在这儿。”
“兮儿。”
浑厚磁性的嗓音响起,一袭玄墨锦衣的窦骁扬奔了上来,伸手拉她皓腕去石梯旁的参天古树下避阳,他幽深的眸底似有流星划过“兮儿,你可是特意来看我的?”昨日那样走掉窦骁扬已经很是后悔,从北洲关隘一路奔波了大半月才抵京,为了就是尽快看见她,一解相思之苦,但他竟因一个外人就吃味撇下她离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原本想晚些时候去找她,跟她认个错,她大抵也能原谅他。
谁承想她竟先一步上门寻他来了。
想来窦骁扬心情甚好。
“圣上传你进宫可是因宇文景焱一事而降罪于你?”从窦骁扬掌心抽回自己的素手,傅骊骆淡淡的撇过脸,不去看跟前男子俊逸的面庞,她心里一阵酸涩,心底涌起的那份希冀又因刚刚窦媛的一席话而击的粉碎。
就如不远处那随风飘扬的飞花沫子,浮浮沉沉间,散了一地败絮。
如果真如窦媛所说,人家轩辕依不愿取消与窦骁扬的婚约,自己该如何打算?仅靠窦骁扬单方面的作罢,永定侯府是否肯罢休?圣上是否又真的会同意窦骁扬的请愿?傅骊骆心乱如麻,仿若无数根绳索在她脑海里交叠缠绕,直至困成一团死结。
见立在廊阶上的人儿神游,窦骁扬心下狐疑,抬指去抚她苍白的香腮,他浅笑着道“兮儿这般为我担忧,我很是欣悦。宇文景焱一事我已事无巨细的禀告了圣上,他斥责了几句就作罢了,倒没真的开罪于我,兮儿你不必忧心。”
抱她入怀,窦骁扬亲昵的去握傅骊骆葱白似的指尖,感觉到她的僵硬和淡漠,窦骁扬不免慌了神,俯首去看她茫然无波的翦瞳,他紧张的扬唇道“兮儿怎么了?可是身子骨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