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奴家丑话说在前头,此地不宜久留,多一息,不仅你要死,连他也活不了。”
蓝若馨深知她指的是白宇,心头闪过一个念想,莫非他二人相识?
“危言耸听也无济于事。”
黑衣人扭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肢,故作无奈,“诶,久违的好言相劝也不听,那奴家只好先斩后奏,事后再寻你凌苍域主赔不是了。”
霎时,蓝若馨的脑子有点懵,亲自寻域主赔不是?这得是何等地位?
“好大的口气,只怕你的一番说辞凌驾于你实力之上。”
黑衣人不再出声,转眼间,周遭也归于宁静,十息过去,明明火药味已甚浓,几乎是擦枪走火的地步,可二者依旧按捺于原地一动不动。
蓝若馨的感触颇深,自从她星辰觉醒之后,伴着记忆的浮现以及念头的蹁跹,她的修为实力可谓是与日俱增,连她自已都心生畏惧,可当她目及此人,打心底的不安与忐忑一并涌出,令人自顾不暇,毛骨悚然。
黑衣人孑然一笑,“蓝姑娘是否有防备手段?奴家可要出手了。”
“咻”
蓝若馨直勾勾盯着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意欲出手,定要尽浑身解数将其制服,绝不可留情。
只见黑衣人袖口滑出一柄剑,非正统的长剑,却是一柄平平无奇,短小精悍的剑器,定睛处,沾着灼眼的铄铄寒芒。
“剑修?”
蓝若馨心头一阵骇然,“凶器!”
黑衣人把玩着短剑,目光一凝,一道剑光斩出即逝,凌厉的阴风嗖嗖而过,蓝若馨美目睁得圆大,她前一息抽搐了一下,后一息发髻的几缕青丝滑落。
短若昙花一现,快如电光火石,蓝若馨的灵识尚未收拢,那一剑已然逝去,但凡黑衣人有一丢杀心,蓝若馨赫然成为一具尸体,死不瞑目,抱恨黄泉。
“哎呀呀,奴家许久未曾杀人,袖中剑不仅慢了,还偏了不少。”
黑衣人明面上故作惋惜,但在蓝若馨眼里这是奇耻大辱,莫大的讽刺,她身为天眷之女,怎甘服输?
吐出一口浊气,蓝若馨深知她若畏忌无异于投降身亡,而她一旦败了,一切的一切,囊括她脑海中浮现的念想将通通化为乌有。
前些日子的那一夜,她在外头闲庭信步,兀的,星光焕发,她入梦又苏醒,犹如托梦一般,一个男人的身影深入她心,那股扑朔迷离的呼唤逐渐贴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待她入了灵王宫,几乎是笃定了自已的念想,他就在此地!
哪怕只有一抹背影,她也定能一眼辨出,故而她决不能半途而废,今生今世只有唯一,无二。
黑衣人的眸子仿佛望眼欲穿,玩味道:“呀,防备之心虽无,战意却勃发呢。”
“嗡嗡”
念起,一根星光熠熠的长矛刺破昏暗,由虚空中呼啸驶过,荡起厚厚的尘埃。
蓝若馨隔空一勾,长矛上披拂的星辉洒尽,终是露出真容,斑点纵横的破旧古木,蜿蜒曲折的划痕星罗棋布,下半寸的木矛凹陷了一圈,沾有铜绿的光泽。
目及长矛,黑衣人身子挺直了些许,短剑攥紧于掌心,宛若一个隐匿于瞳孔的暗杀者。
……
一处幽寒的冰渊,柱状的冰凌时不时落下,与一马平川的冰河相撞,碎裂,冰渣的刺耳回声愈行愈远。
一个男子侧躺在冰河上,仿佛历经沧桑,凝望着头顶的活人冰雕,司空见惯,处之泰然。
细想来,这已是白宇二度来此,虽说不知这是何地,但他无半分顾忌,反而心如止水,犹如看透了现世的种种蹉跎与磨难。
以古人的口吻来说,此地与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半斤八两,皆属于心之所属,心之所安的绝佳地。
白宇一脸的颓废,他不知在这呆了多久,只知度日如年,也正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