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一个人在迷雾中前行。
“放心吧,我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是唐暮之人,牵一发而动全身,靳国的权臣,还有那些阴谋论者,甚至还有我那名义上的父皇,她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清月台,盯着你,若是那时候你管了我,对我也没有好处的,萧阳,这些,我都懂,虽然我一直以来都软弱,但是,该明白的,我还是清清楚楚。”羽暮带着笑意说。
羽暮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是浅浅的,无论是遇到怎样的事情,说任何的话,她都始终带着令人舒服的笑意,犹如天边云彩的灿烂,是斑斓的星光。
两人说说笑笑间,不知不觉中,两人从初见时的不安到了此时的相谈甚欢,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言语间,马车已经停在了清月台府前,七月自作主张的将羽暮带回了清月台,这是她脑海里最好的办法。
“表姐,这些日子,就委屈你住在清月台了,溧阳侯府那一个牢笼,你既然出来了。就肯定不会想着回去了,而皇宫之中,处处都是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我便将你安置在清月台,至少在我的地盘儿上,无人敢放肆,若是你想回皇宫,你也告诉我,我会想法子让你回宫的。”七月沉沉的说,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羽暮也许是看到了七月眼中的意思,眼中带笑说“萧阳,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傻子,溧阳侯府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至于皇宫,你说得对,那里并不适合我,而且,那里的人也并不期待我,我还是留在清月台吧,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这么多年,十几年过去了,羽暮即使心中不甘,她也看开了,皇宫里,就是她的噩梦,虽然她忘不了母后的仇恨,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落在了萧阳的肩膀之上,萧阳一定是不会忘了那些仇恨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七月率先跳下了马车,看着周围并不像溧阳侯府前的簇拥,嘴角满意的轻笑,转身扶着刚要下车的羽暮,当她触摸到羽暮的手指的时候,她才理解到了樰灵的嫉恶如仇,才感受到了即玉的那股子压抑着的悲愤。
静静的搭在七月手心里的手,七月都觉得自己的手里硌得慌,粗糙的细纹犹如枯黄的树叶上已经泛黄的纹路,清清楚楚的,连每一条细小的沟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纤细得手指上,只剩下嶙峋的骨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