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听着张柠揶揄的笑声,不自在的错开她的视线,轻声嘀咕,“我随便试试不行吗?”
“行行行,你随意,怎么试都行。”
张柠说完转过了头,在张莉看不到的方向,她鼻子一酸,眸子里突然染上了一层雾气。
如此生动活泼的张莉,真好。
她的心还是热烈的,对爱情的渴望,也是热烈的。
这辈子,她定会助她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莉洗完衣服,又将她放在炕柜里的两双鞋垫拿了出来,找了个小塑料袋小心翼翼的装了进去。
张柠眼尖的瞄到鞋垫上的鸳鸯图案,不得不佩服张莉这双巧手,真是得了她妈真传。
“姐,这鞋垫你是打算全给二哥,还是和那谁一人一双?”
张柠突然出声,让张莉吓了一跳,赶紧将鞋垫塞进了炕柜里,她眼神闪烁着,“什么一人一双?你胡说什么?”
张柠笑道,“那就是全给二哥了?你舍得吗?”
被说中心事,张莉羞红了脸,同时也有些气恼张柠竟然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都揣测的一清二楚。
她本就打算到了那边,趁人不注意偷偷将剩下的一双鞋垫塞给赵保军。
“行了,那个少女不怀春,我不会笑话你的。”
张柠笑着说完,转过头去继续写东西。张莉见她谈起这么羞人的话题,坦荡大方,完全没有小女孩的扭捏,反而让她觉得自己这样鬼鬼祟祟实在有点可笑。
张莉收拾妥帖,便睡了觉,她知道最近张柠每晚都会复习到深夜,便没打扰她。
张柠一直写到十一点左右,才写出了一篇与农村青年男女感情生活有关的散文。她反复修改润色之后,觉得没问题了,才将纸张折叠好,装进了书包夹层里。
她坐在板凳上打了个哈欠,上炕拉灯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莉鸡叫就起来了,收拾好自己后,摇着张柠叫她起床。
张柠睡的晚,实在起不来,迷迷糊糊的将自己捂进了被子,“姐,我再睡会。”
“睡什么睡?不知道今天要去看二哥?一会赵保民该过来叫咱了。”张莉穿的干净利落,齐耳短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抹了甘油,泛着淡淡的清香,整装待发。
“干嘛非得跟那小子一起去?他走的他的呗。”
“他没给咱具体地址,不跟人家一起去,我们找的着道么?快给我起来。”张莉扯掉她身上的被子,魔爪伸进了张柠的腋下,“再不起来信不信我咯吱你?”
“我起,我起还不行吗?”张柠昨夜睡的晚,这会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愣是被张莉连摇带吼给折腾清醒了。
她从炕上爬起来,扒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下炕打算洗个头。
她走到厨房门口的水缸边,刚拿起水瓢打算打水,结果看到水缸里的水已经见了底。
张柠舀水的动作顿住。
家里平时吃水都是从村头的泉边挑水吃。
这会子,水缸旁的木桶和扁担不在,应该是她爹或是大哥去挑水了。
时下正值一年最炎热的时节,西北夏季本就干旱,吃用水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村头的小河每年到这个季节就变成了一股小溪,牲畜用水都供不上。
张柠拿着脸盆看着水缸发呆,实在不忍心去舀水洗头。
就在她站在水缸边踌躇不决时,张德胜挑着水桶回来了。
两只水桶里的水没有装满,只有三分之二左右,看起来很是浑浊,一点不像平时那么清澈。
看到张柠,他问,“柠柠,站这干啥?舀水吗?”
“哦,爸,我洗个脸。”张柠看着水桶里可怜巴巴的两半桶水,愣是没好意思说自己打算洗个头这样的话。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