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对视着,有这么一瞬间没有搞清楚情况。
老四为什么会在这?
明明昨天离开了茶楼就走了才对?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你跟踪我——啊!”
声音一下子放大了些,我的肚子传来了抗议,有一种搅拌般的痛苦,犹如初中生体育考试做了好几个引体向上,第二天肚子的反弹一样。
我躺着,慢慢等着痛觉降低,还是被搞得龇牙咧嘴。
“痛就少说点话。”
老四用他特有的三无表情瞟了我一眼,那估计是一种特殊的表达关切的方式,以往他也是这么做的。我四处看了看,整个房间就只有我们两人,我的手上挂着很多输液袋,有血液和葡萄糖什么的,还有些认不得的药品。
“昨晚你找到了我?”我尽量控制音量,低低地问道。
“嗯。那个时候现场十分乱,我没有跟踪你,只是接到了报警电话,说是有民房着火。”老四起身,撑了撑懒腰,到角落的桌子里去拿了瓶水。
“民房着火?”
这四个字无疑让我迷惑陡增。昨晚没有任何起火的趋势,就算是机油泄露,也没有任何明火源,哪里来的着火这么一说?
难不成,是米路?
“等我到了才发现伤者是你和另外的一个女孩。”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刚想递过来,似乎是想起了我的现状惨烈,又放了回去,安安静静地坐回到了床边的小板凳上。
“是米路。我想问,你们档案科对她有没有备案。”我压着声音继续问道。
“没有详细的。年月日,家庭住址,户籍。没有你想问的。”他摊了摊手。
“我和她慢着,你说她是伤者?”我有些诧异。她可以说是全程倒在沙发上睡大觉,估计连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轻度烧伤,主要是你用一张毛巾盖住了她的身体。你自己都不记得了?”这次反而轮到老四诧异地看着我。
“我,我盖住她的身体?”
“嗯。你把她从火场里救了出来,还不小心在碎石堆里摔倒了,所以身负重伤。我们锦天方面正在联系京北方向,在给你筹措见义勇为事宜。”
我的眼睛已经不能睁得再大了。
“见,见义勇为?”
“火场救人身受重伤,保护女孩只受到了轻度烧伤,这是你应得的荣誉。”说着,他又低下头,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房屋的摩托车全都摔在了外面的草地上。那个重量,应该不是你们之中任何一人能搬运得起的。可惜我是请了个假来照顾你,不然我也在调查现场了。”
说这句话时他明显有些不情愿。和我不一样。我是不愿意和陌生人打交道,而他则是巴不得有很多案件可以调查,不为别的,只是想让自己沉浸到调查的严谨之中。
我瞅着他的眉毛蹙起。
“好像不是你自愿请假的吧。老大让你请的假?”
他愠怒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被我猜中了。
“不是,你告诉她了?她人呢?”我有些惊慌,仅仅是在离开他们之后的几个小时,我就身受如此重伤,指不定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离开了,说是联系医生去了。”
“医生?可这里就是医院啊?”
“他们的医生。”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沉。
他们的医生,意思就是,阴郁者组织里面的医生了。罗雅是阴郁者组织的老大,自然会认识很多的能力者,其中不乏会有救助伤病人之类的阴郁者了。
“用她的话说,医院是用来给你吊着一口气的。”老四看着我,眼神里的感情分辨不清“昨晚她在这里哭了一场,然后连夜走了,威胁我请个假来看着你。”
威胁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