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陈白点点头“对不起。”
“对不起已经没用了,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是不可能被原谅的。”
陈白又没有说话了。
贺尧自顾自又道“我还得感谢那个救了我的好心人,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但是那个好心人是谁呢?
陈白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亮。
转瞬即逝。
……
没过两天,贺尧就回泞城去了,主要是贺尧的身体不太舒服,不想玩了,他没和陈白坐一辆飞机,不想看见陈白。
回去之后,贺尧接到了李笙的电话。
李笙对他说,让他停了治疗抑郁症的药物,对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吃了。
贺尧懒得搭理李笙。
但是很快的,贺尧就出事了。
他身体不舒服是前兆,没过几天,贺尧被检查出了尿毒症,早期。
这件事情,算是轰动了医院的整个心理科室。
谁也没想到,贺尧,这么年纪轻轻的人,竟然会得了尿毒症。
贺尧现在越来越瘦了,嘴唇和脸一个颜色。
宋曳陪着他,在贺尧看不见的角落,宋曳会掉眼泪。
贺尧现在住院了,每天晚上睡梦中,感觉有一个整夜的陪在他的身边,那个人叫着他的名字,叫他贺尧,叫他小尧,很像是陈白的声音。
可是一觉醒来,映入眼前的人,不是陈白,而是沈笙。
“你怎么在这。”贺尧的眼神变得不耐烦起来,声音带着机锋。
沈笙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注视着瘦削无形的贺尧。
“怎么会得尿毒症的?”
“呵呵,”贺尧冷笑,假仁假义的沈笙让他厌恶,“你应该很开心才对吧,我就快要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愿吗。”
“你抑郁症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们?你什么意思?”
“贺尧,我终归是你的家人。”
“哗啦——”贺尧的情绪有些激动,抬起手来,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听了心里惶惶的。
贺尧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浮现出一抹瘦削的冷意,“你滚。”
沈笙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让你,滚。”他指着门口,骨节用力。
“……”沈笙走了出去。
贺尧别开了眼去。
他现在压根没办法面对沈笙。
不止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还因为陈白。
陈白是沈笙的人,每次看到沈笙,让贺尧心里很痛,那个从前他很信任的家伙,竟然是他死对头的属下,他怎么能释怀这个事实。
宋曳依然下了班之后,就过来陪着贺尧。
之前的贺尧,光鲜亮丽,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现在的贺尧说是苟延残喘,未免有些过分,可是距离瘦骨嶙峋已经不远了。
关键是贺尧不治疗。
明明是生了病,也不接受治疗,就这么跟僵尸似的等死,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陪你打会儿游戏吗?”夜幕降临了,宋曳问贺尧。
贺尧却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很是浅淡“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曳点点头。
走了出去。
……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消毒水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
咚咚咚。
恍惚之间,他像是又听到了类似于撞墙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
咚咚咚。
这是他的心魔,黑暗的沼泽带来的心魔。
贺尧麻木地看着身旁的窗户。
明明外面是有月亮和星星的,可是贺尧看不到,他只能看见乌云,以及被乌云掩盖着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