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柔不知什么原因惹了皇后不喜,所以皇后才会两次在许嘉柔侍寝上截走了萧耀,让许嘉柔好生没脸。简才人是皇后的堂妹,她进宫为了什么暂且不说,但她肯定不会傻到舍了皇后去接受许嘉柔的橄榄枝,更何况如今的许嘉柔也还没得资格让人去投靠。
众人目送胡梨离开,各自神色不定,简才人似乎忘了许嘉柔的邀约一般,“许姐姐,我宫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许嘉柔微微颌首,似乎没被影响,转头与李珏道“珏妹妹,咱们去园子里走走,采些花回去插瓶吧。”
李珏笑着应了下来,两人并肩往御花园去。许嘉柔紧握的手这才松开,掌心已是一片血痕。
从这一天开始,后宫突然热闹起来,御花园的人影明显增多了,可没几天又沉寂下去,原因是皇上已多日不进后宫了。
众人掐指一算,似乎是从皇后将皇上从长乐宫唤走,皇上便没有踏足过后宫了,当然,十五那晚去凤仪宫不算。谁都知道如今皇后身子还没调养好,不得侍寝,皇上歇在凤仪宫也不过是为了规矩罢了。
这样每日已时起,赶往凤仪宫坐个两刻钟,唠唠闲话的日子胡梨也习惯了。
十月的最后一天,胡梨按着往日的时辰,不早不晚坠在中间进了凤仪宫,又在小花园里候上一刻钟左右便等来淑妃,然后被皇后请进屋。
请安坐好,便听到许嘉柔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还望允许。”
皇后看着气色似乎好了一些,脸上不若一开始那样苍白了,半靠在大迎枕上,“何事?”
“是这样的,臣妾胞兄得娘娘指婚,已经将婚期定下来了,臣妾想着娘娘不如好事做到底,既给兄长赐了良缘,不如赐件嫁妆给臣妾那未过门的嫂嫂,好让她当作头抬嫁妆借娘娘光沾一沾了。”
皇后眯着眼想了想,“本宫记得赐婚的女方好像是平西王的长女吧?”
许嘉柔点点头,“娘娘真是好记性。本来这事不该臣妾来求的,只是眼看着婚期将近,臣妾也是着急不过,这才越俎代庖的。”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胡梨一眼。
胡梨歪着对上许嘉柔,笑出声道“许美人既知道越俎代庖就不该开这个口让皇后为难。当初皇后娘娘为什么赐婚,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许公子英雄救美本是佳话一桩,可我平西王府毕竟避居西蜀,皇后娘娘能给二姐指婚已是莫大的恩宠,岂可得陇望蜀再去奢求添妆呢。再说,我二姐的婚事自有家里人准备,还从没听说过要夫家出了门的小姑子急头白脸地来操那闲心的?还是说许美人如今闲得只能去操心娘家兄弟未过门妻子的嫁妆之事了?”
许嘉柔脸上大方得体的笑一顿,完美的仪态有了瞬间的破功,可随即笑容又挂在嘴角,“胡妹妹这般生气做甚?我也不过是多嘴提了一句,胡妹妹就这样披头盖脸地训斥于我,当真是好没道理。我也不过是担心家中唯一的胞兄,我与兄长自小感情深厚,不像你们姐妹,所以难免担心多了一些。”
胡梨冷冷一笑,“你与你兄长感情深厚,所以就要插手未过门嫂嫂的嫁妆事宜,你这公主府的规矩还真是绝无仅有呀。便是皇家娶媳也没得出嫁小姑子指手划脚的地方,你把我平西王府看成什么了,又把杨府看做什么粗野鄙陋之家了。我二姐的婚事自有杨家老夫人把控,婚期定在冬月二十,还有二十来天呢,到时你公主府不递消息进宫,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不一定想不起来。就算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也都忘了这事,不是还有杨家老夫人吗,她老人家可是一品诰命,是可以递牌子进宫的,哪用得着许美人这般死乞白赖地多事儿,倒是显得你能耐了,我们平西王府和杨家只会吃闲饭,皇后娘娘不管世事一样。”
胡梨才懒得搭理许嘉柔那装腔作势的模样,你喜欢遮遮掩掩的来,我偏要将话挑得明明白的说出来,看是哪个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