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口提出胡浣莲的婚事,明着是讨赏,暗地不过是借着这个因由向皇后低头,顺便踩自己一脚,再借此跟皇后结盟罢了,一举三得,倒真显得只她一个聪明人。
就这软绵绵的话想把自己难住,也真是忒小看人了,软绵绵说话费劲,还是这样直接撕破遮羞布刀来剑往的痛快。想踩她上位,那就得做好被扎脚摔上一跤的准备。
许嘉柔这会儿脸上的笑是怎么也挂不住了,绞着手里的帕子恨得直咬牙。“胡妹妹怎么这样说话,我哪有那个意思,妹妹可真真是冤枉人了。”
皇后斜斜看了一眼一脸恼怒的胡梨和满脸羞愤的许嘉柔,心情突然就得好了起来。以前姑母坐在这儿,便是这般端坐着任由下砂的妃嫔斗得眼红脖子粗的,然后教训一下这个,申斥一下那个,再劝和劝和,便平息了。
每每遇到这样的她就看得心头一片火热,当初在宁王府,孙、周两位侍妾出身不够,胆子又小,是个扶不起来的。每每有什么事儿只得她亲自上阵与李玲儿对打,这么多年终于也让她享受了一回当家做主的高姿态了。
不得由学起了当初姑母理事的神态来,端着茶碗,轻轻用盖撇了撇茶水,也不喝,端在手里,慢悠悠道“许美人这话是越矩了,哪有出嫁的小姑子去管未过门的嫂嫂嫁妆的事儿?这事即便你们不说,本宫养着这么多人自有那能管事的,以后说话行事要稳重一些才行。你前瞧你还算持稳,怎地进宫后变得轻浮起来了?”
胡梨举袖挡住上扬的嘴角,这皇后对许嘉柔绝对有成见。对上皇后的视线,立马端正坐好,只听皇后道“你说话也忒没分寸了些,今儿这话在本宫这里说说就算了,念你初犯本宫就不与你计较,若让太后听到你拿皇家做比较,定不饶你。”
胡梨笑着起身,乖巧地应声道“谢娘娘教导,臣妾自当谨记,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许嘉柔木着一张脸,硬绑绑道“臣妾枉言,请皇后恕罪。”
皇后心情极好,便宽容大度地放过这一茬,挥手让人都散了。
胡梨仍是第三离开的人,在众人的注目中抱着狐狸毛的手围,慢慢地往长乐宫去。
经许嘉柔这一闹,皇后必会好好赏赐胡浣莲的。也不知许嘉柔是哪里得罪皇后了,对许嘉柔的百般讨好就是视而不见。
胡梨不懂,凤仪宫侍候的人也不懂,等人散后,商嬷嬷小心翼翼道“娘娘,许美人连番讨好,娘娘何不接着呢?”
皇后接过商嬷嬷递上的养生茶喝了一口,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来,“你以为许嘉柔是真心投靠本宫的?她若是不进宫,本宫还想不到这一层来。当初,本宫与姑母初进京,便跟以永乐公方为首的一众京中贵女对上过,只不过许嘉柔那时年岁尚小不起眼罢了。哼,当年不说本宫,就是姑母也被那些人刁难过,否则你以为那些公主会老实待在府里念经呢?
说来也怪先帝仁慈,虽治了康帝地罪,可这些公主却一个个的厚待起来。当初皇上选妃,若不是她们没得年纪正相当的人选,本宫要当这个宁王妃只怕还要费一番功夫。本宫当了宁王妃后,那许嘉柔便靠了过来,本宫看她模样不差,人也聪明会来事,便许了她在府中来往,还让她给永华公主的伴读,永华又为她请封郡主,赐了韶华这样的称号。
本宫也她也算是贴心贴肺了吧,可皇上选秀的旨意一出,她便巴巴地贴上来,全然忘了以前本宫是如何对她好的。她要像袁莹儿那样敢做敢当我还能高看两分,可你以前能看出她有这样的心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