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然后全力谦和着,轻轻抬手,从怀中取出手谕,高举在身前。
他知道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他两腮发硬、额头发冷,担心激怒一贯骄慢的李伟业,他继续保持克制,恭敬道,“圣上手谕,大将军李伟业听令。”
此刻的上官翼有些后悔,手谕应该见面便拿出来,先要回盈盈再做详述。
当时他是顾虑那样会让桀骜的李伟业,初见面便很难堪,反而对他二人不利。
后来,他问了许盈盈,是担心这个缘故才偷偷拿了自己的腰牌,而没有带着手谕去承州?
许盈盈的回答却是,担心自己搞咋了,那么只有腰牌的上官翼,翻盘的机会就更渺茫。
她因自己擅自跟去了蒙人的大营导致上官翼双腿负伤,而耿耿于怀,希望将生的希望全部留给他。
而后来的上官翼,因为让许盈盈如此冒险,以及因此产生的误会有些后悔。
他当时考虑,单独留许盈盈在乌金可汗身边,更加危险!
身为男人的他,看得出来,乌金可汗眼中的欣赏之意,由开始的普通玩弄,变成了心生欢喜,因许盈盈懂医术。所以他让许盈盈尽力补了帽子戴着进出,并退还侍女送来的银簪,以及后来送来的女人衣服。
他非常清楚,乌金可汗心里有许盈盈。
做为骄慢十足的乌金可汗,非常可能趁他不在,而对许盈盈硬来。以当时的局面,他事后根本不能拿乌金可汗怎样。
他将许盈盈派去承州,可能同样会有伤害,在承州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现在这样的皮肉之苦,总比被迫一辈子留在乌金可汗身边,强百倍。
上官翼后来曾确认,自己当时的这个安排里,没有嫉妒之心。
他也对许盈盈说了,他无法想象,和乌金可汗生活在草原上的许盈盈,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的马术,倒是可以精进很多!”上官翼借机嘲讽一下身边的许盈盈。
“我是医女,又不是女将军!”许盈盈白了他一眼,娇俏地反驳。
李伟业没料到上官翼带着圣上手谕,望着他手里的明黄色的小卷轴,一时间愣住了。
“哈,手谕?那又能怎么样?现在两军对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手谕!”他一边怠慢地说,一边身体向后靠向太师椅,得意地看向剑眉蹙起的上官翼。
“你应该从兵部拿个兵符过来!”李伟业傲慢地补充着,内心冲着吃惊的许盈盈和她身后两丈远的上官翼,无比雀跃着。
“你们这些帝京来的公子哥儿,别以为在边关,也能拿着个手谕便能继续为所欲为。”
说罢,李伟业厉色对着许盈盈两边已经看傻呆滞的兵卒,一挥手,“还不给我拉出去?”
许盈盈听闻,身体一挫,几乎瘫倒在地上,凄惶地低头看着地砖上夹棍,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对不起了,大哥哥。”她内心想到这里,非常不甘心。
李伟业仗着自己是边界的守城大将军,一点不拿圣上手谕放在眼里,这点上官翼是有所预料和准备的。
只是,他真没想到,李伟业会如此毫无敬畏,甚至连起身对手谕行恭敬礼,都没有。
可见,李乾一贯对战功卓绝的武将,心存芥蒂,是有道理的。
听到这里,张骏忍不住站在内堂门边,身后是逐渐越来越多的各色人等。
他担心再有任何意外发生,加剧李伟业对抗圣上手谕的内心。此时他哪里知道,正是外表谦谦君子、而武功内力深藏不露的上官翼,让常年在承州城里称王称霸的李伟业,相形见绌、进而恼羞成怒!
张骏只眼见着李伟业在圣上手谕面前,竟反比往日更加骄纵蛮横,内心暗暗叫着,苍天啊,大将军这是在寻死嘛!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惊胆战地双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