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道,“再说,医好了我,也能让我不要再记恨上官翼,是吗?”
“是。”许盈盈看着眼前如此坦诚的柳继,语气已不再愤恨,“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们约定,不要再彼此欺瞒,好吗?”
“好。”
许盈盈撑起自己,端坐着看向柳继。
“那么我现在问你,上官府被查抄的前几日,是你设计书信,让三师兄他们回凤燕,百源堂上下人等,全部关门歇业的吗?”
“什么?”柳继突然抬头,表情僵硬地拧着双眉,迷茫地扫视着许盈盈的面容,一时间不知道她在考虑什么,能将话头突然扯到一个他压根不知道的地方。
“哦,”许盈盈稍微停顿,再次跳跃话头,“那么之后几个月里,刑部大狱,你一直买通关节,让上官翼吃尽苦头?
“啊?”柳继先是迷茫,然后突然将脸一撇,嘟囔道,“我只做过一次。”
“哦?”
听出许盈盈的疑虑,柳继解释道,“因为看他受刑、听他的惨叫,说实话,,,”他语气越说越气馁,仿佛又变成了一个委屈的小男孩,“我内心,并不解气,反而徒增一种对自己的反感。”
许盈盈闻言,内心柔软起来,感慨柳继的本性善良。
柳继不知沉默中的许盈盈,心里到底都在思虑些什么,只是看着她漏在被子外面的手逐渐翻红,他不敢去触摸冷热,只是想象着,那应该是冷的。
于是起身拿来自己的一件簇新的冬衣,大着胆子披在许盈盈的身上。
许盈盈第一次,没有抵触地垂下眼睑,她不想让柳继看出自己逐渐软塌的内心,双手拢着柳继的冬衣,问,“那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内心怎么决定这个孩子?”
“什么?孩子,哦。”柳继眉头先是舒展一下,又紧张地拧了起来。“如果我说我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你会信我吗?”
“啊?”许盈盈双手撑着床边,吃惊地看着柳继,“那你昨天和我说的那些,又是什么?”
“那也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像,,,就像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样,好好活着。”柳继嘟囔着,避开许盈盈的直视,看向别处。
阿珠和灵儿端着晚饭的食盒走进来,房间一点生息也没有,点上灯烛才发现,床榻边的两个人,默默坐着,只有呼吸在证明,他们还活着。
“灵儿,伺候许大夫进食,她近日不能下床。”看到走进来的丫头们,柳继立刻起身,走过来一一检视了食盒内的食物,然后背着手,走出大卧房。
阿珠,跟着心事重重的柳继走出来,上前问道,“公子,你在哪里用饭?”
“随便吧。”
“公子,容我多言,这段时间看着公子瘦了很多,要当心身子啊,莫要,,,”
“你话太多了,阿珠。”柳继停下脚步,打断话头,冷冷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尽心服侍,不过不要过多揣摩我的心意。”
“是。”阿珠被突然抢白,心内突突跳着、看着暗影里高大清瘦的背影,毫不掩饰地叹着气。
入夜,柳继盥洗之后,走进大卧房,见许盈盈已经沉沉睡去,均匀地呼吸声,和半年前的那个晨曦一样,让他心安。
他悄悄放下床幔,在床边铺开地铺,盘腿坐着,耳边响起成妈的话——你别到时候,目的没达到,反搭上了自己!
确实,安静处,柳继脑海里仍然回响着方才对成妈说过的话——我心甘情愿,搭上自己。
之后的半个月,天麻麻亮,柳继便会在每日的腰背隐痛之中醒来,忙忙卷了铺盖,走开。
这一次,如常赤脚卷起地铺,却听到床幔里,许盈盈清晰的嗓音,“你不必天天这样。”
柳继先是一惊,以为是她的梦话。但听嗓音应该是已经醒了,便兀自嘟囔道,“这样,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