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来了一个叫小敏的官婢,说是医官吩咐她过来看看,并带了些茶点和面食来。
上官翼心里奇怪这个医官的言行,但抵不过一碗青菜素汤面的诱惑,胃口大增地痛快吃下,口中不住的言谢。
边上的钱轶看着,也是流着口水说,让小敏下次多做一碗带来,他也要尝尝。
高挑的小敏,有着难得的白净面容,细长的眼线上翘着,听闻低下眼帘,笑说,行呐!
众人心想这能吃下东西便是能好了,谁知非但一点起色都没有,反而第二天早起,上官翼只感到腹部两肋隐隐胀痛起来,也不敢言说,支撑到了晚上竟然连水都喝不进去,回来便一头倒在通铺上,翻转了一夜,拂晓时分才在阵阵冷汗里睡着。
翌日,钱轶和来附近巡视的内务主事吴鑫说出自己的担忧,并说让上官翼搬出营房比较妥当。
上官翼在房中听得真切,感觉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身边全是各种飞转的芒刺,反比拿着刀剑的劫杀,更难对付。
后来,他才知道,这时只有身世坎坷的钱轶,单纯出于怜悯,是真心在为他着想。
钱轶本想让上官翼有个单独的营房,位置他都想好了,是官婢小敏悄悄说,看着情形还是搬出营房,单独住开了更妥当,他才改了口。
担心是疟病,也或者如钱轶后来说的,他想借机让曾经的世家弟子、沉默稳重的上官翼,有一个体面的地方歇息,而不是和他们这种不识几个字的粗人,混住。
所以,他和吴鑫说上官翼的病,恐再这么混住营房内,不利于其他将士。
但是,立在门外的吴鑫,听出钱轶的关切,立刻斜着眼,瞪他。
“哪里有这样的规矩!不要忘了,他是怎么来这里的!”吴鑫高声说道,语气里全是鄙夷,“一个帝京的丧家犬,还要我们出钱给他单独搬出去养病吗?”
钱轶和边上的小敏,同时震惊于眼前这个人的冷酷和势利,因为他根本就是在说给屋内的上官翼听的!尤其最后这句,带着极度的冷漠,“朝廷的军饷,不是用来这么随便花花的!”
“那要么就单独住在军营里吧,他这样,万一真的是疟病,我们这几个人还就算了,可军中毕竟这么多人口,日常往来难保不会过着,这万一,,,”
见吴鑫沉默不语,钱轶稍稍提了口气,语气更加谄媚,”小的倒是突然想到,距离草料棚边上有个单间,一直空着。”
他适时住了嘴,多年下属的经验,钱轶猜到吴鑫会认可这个道理,这也是他开始的初衷。
果然,吴鑫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口中仍然愠怒。
“嗯,就依你!不过火烛一概不能用,这个,你负责!”话头还没说完,吴鑫已经抬脚走人了,分明是内心忌讳上官翼的病,当然也是懒地吩咐明白,到底是负责安排此事、还是负责万一火烛走水的事。
当晚,上官翼便被钱轶背到黑漆漆的单间里,这里因为只有门、没有窗,又不能点灯用蜡烛,里面呆久了觉得又闷又黑,所以一直没人肯来住。
明显是小敏下午趁着天光过来泼了水、细细打扫过了,里面倒是异常清爽干净,一点混住营房里的酸味也没有。
这一夜,是上官翼睡得最安稳的一晚,更或者说,是他顾不上蚊虫叮咬而昏过去的一晚。
因为,钱轶帮他要了单间之后,便和小敏一起去收拾屋子、找竹榻和桌椅。之后突然来人,不管不顾地硬拉着上官翼上了马,去了卫府的一个后角门。
在小鸣身上咬着牙才让自己晃悠地不曾掉落,然后一身虚脱、双腿颤抖地一个人立在僻静无人的陌生巷里里,月起之后的习习凉风,让等着不知道什么事情要发生的上官翼,心想,不会是让我这么立在这里等一夜吧。
他当时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白天的那个吴鑫,在存心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