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柴木破门猛地关起,一道人影直接被纸鸢从“窝”内推出。
“把老子蟒袍拿出来啊!”苍麟赤着脊背,瞪眼对着房门怒喝道。
这白天雪地赤膊的,万一被下人瞧见,传到墨画那边去。
估计那位从龙志士,又要唠唠叨叨说他太过荒唐。
正当忧虑时,纸鸢破窝的柴门微微开了条小缝。
一只素白小手从缝隙内伸出,甩出两样物品。
啪!
地面积雪飞溅。
东西丢完,柴木门迅速掩起,那门内女子隐在木门后的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恍惚间,一滴晶莹悄悄坠落。
苍麟看着柴门迅速关闭,墨眸轻闪了下。
他摇摇头,移开视线,投向那雪地里的两件东西。
刚刚丢过来的,一件是他的蟒袍,另外一件,则是一方桃木剑匣。
剑匣约五指宽,四尺长短。
“不愿侍寝、不肯服软、知错不改、活该你受罪,哭有什么用……”苍麟骂骂咧咧地弯腰,捡起蟒袍穿好,然后顺手打开那剑匣。
只见剑匣中,正躺着一柄三尺朱剑,旁边放着一枚黑色的剑形玉符。
风雪呜咽中,女子低低的声音,自门内幽幽响起
“寒辰剑经,还有我爹亲自铸炼的“朱凤”剑,全都给你,离开我的屋子!”
声音微带哭腔。
门外,见东西到手,苍麟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纸鸢的小破窝。
一句暖语都不留。
凉薄,无情!
而屋内纸鸢背倚着门,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远,突然失却力气般坐在地上。
心里委屈再也压抑不住,所有骄傲伪装全部消散。
她像个外头被欺负狠了,又无处诉苦的孩子,只能窝在房里不停抽噎,泪眼婆娑。
哭泣了好久,纸鸢才缓缓抬起左手,模糊视线中,一支步摇正躺在掌中。
这支步摇以黄金为底架,长一尺,簪体笔直,簪头雕成金凤凰,凰身栖于簪头,六道修长凰羽镶饰红珠,垂坠而下。
镂雕工艺精绝,真如凤凰伏枝般栩栩如生。
盯着这步摇,纸鸢深深吸口气,重新将它别进发鬓。
郑重地,细致地。
“我不是侍女。”
就算王府里所有人都不把她当王妃,但王妃该有的骄傲与尊贵,她从未放弃过。
片刻后,
“呼”
纸鸢收拾好心情,吐出口浊气,抹开泪水,重新坐到充当桌椅的几块木墩前。
屋内光线晦暗,小窗帷帘已经拉起,纸鸢左顾右盼、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无人后,小心翼翼地推到其中一根木墩。
“砰”
随着木墩推倒,一堆花花绿绿的破布出现在地上。
微微细看,是九个织造粗陋的布偶。
纸鸢又起身走到床榻边,从充当床垫的蒲团中抽出一方剑匣,跟苍麟拿走的那方一模一样。
“哐当” 轻响中,布偶与剑匣都被扔到桌上。
纸鸢打开剑匣,抽出一柄青碧色的长剑,随后素手一拍木墩,九个布偶顿时震飞四散。
与此同时,纸鸢眼中精光一闪,素手轻转,长剑瞬化湛然青光。
剑光凛冽中,八道青色剑气疾射而出,犹如八条灵蛇般,袭向不停飘落的布偶们。
手中剑气奔雷若电,耳边破空声激昂锐利。
“哧”、“哧”布匹撕裂声响起 ,八个无头布偶瞬间散落一地,唯剩一个安然无恙地降落。
瞧着满地的布偶残尸,纸鸢手中青光顿敛。
“哼!只要我一日不死,你们始终是见不得光的货色!”
恶狠狠地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