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花飞雨突然梦回当年,仿佛看到了当初自己十六岁时在燕京北门外送郑屏翳出征北上时的场景,翩若惊鸿的眉眼之间终于还是忍不住留下了热泪。
郑屏翳调转马头准备离开,却在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身停下“无论你此刻是花飞雨还是沈青霭,郑屏翳依旧是原来的郑屏翳。”
…………
郑屏翳走了,花飞雨只是默默回到自己的房中将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等到大家晚上回到东院才同商徵羽口中听到今日发生之事,都是一阵唏嘘。
“安了安了,大姐的事咱们不要掺和。咱们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吃过晚饭,商徵羽将大家纠集在一起,正准备讨论讨论今后的计划,结果身后的房门却从内猛地一下被推开!吓了大家一跳!
“商徵羽,进来!”花飞雨的语气不容置喙,完全是风月七子大姐该有的派头。
“诶。”
商徵羽就像是个做错了事得傻小子,一脸赔笑的进了花飞雨的房间,见到花飞雨这般模样众人倒是心中一安。
花飞雨坐在桌前,一杯热茶早已放凉却没有动上半分,她直勾勾的盯着商徵羽,郑重其事的问道“纳兰姝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和他的关系如何,实话实说!任何一点都不要瞒我。”
“纳兰姝?”商徵羽有些发愣,怎么突然提到她了?“我和她关系不错,至于她的性格简单直接,好恶都摆在脸上,是个比较单纯的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花飞雨沉吟着,不时轻咬下唇,好似在脑中疯狂计算着,一双美眸不停闪动。最终在一炷香的沉默之后,花飞雨突然起身,拉着商徵羽就向门外冲去,眉眼间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
“商徵
羽,陪我去趟靖平侯府!”
幽夜漫漫无穷尽
与琅孚相隔千里之外的梁州,大雨倾盆。一个群山怀抱的古刹内,如今却变成了一片修罗杀场!
一张破碎的匾额被人一斩而断跌落在古刹门口,上面依稀还能见到白云寺三个描金大字。
大院之内,满地横尸,均是一剑惨死,将这佛门清静之地染成了一片血色,哪怕是天降滂沱也压不下这古刹内的浓重血腥气息。一个和尚腿上中了一剑仰面倒在地上,双手撑在低上向后奋力却无助的挪动着身子,从他惊恐的眼眸中倒影出一个带着漆黑斗笠的剑客,他的宝剑斜斜指向脚下,冒着森森寒光!
“施主,我等好心收留你,你为何……”
噗嗤
未等和尚说完剑锋就捅进了他的心窝,在宝剑拔出的刹那,如泉涌般的鲜血溅了这剑客一身一脸。剑客摘下帽子,用袖口将脸上的血水抹去,露出一张森冷得毫无感情的面孔。若是商徵羽在此,定能一眼认出此人!
林慕寒!
林慕寒身后,一个耄耋老人顶着油纸伞缓缓跨过白云寺大门向院内走来。他脸上的皱纹如同刀砍斧凿一般,又如龟裂的大地,像是要将他整个面孔撕裂开来。长发已经彻底苍白,再配上他一席白衣,走在这满地的血色中就如同飘过的白绫,带着无边的死亡气息。
白绫十丈,遮蔽诸天万道!
幽冥一语,判定众生阴阳!
除了杀手榜第一杀神冥皇白苍天之外,还会是何人!
林慕寒自觉跟在白苍天身后,低声道“义父,这白云寺上下三十二口人,除了殿内的住持外已经全数斩杀干净。”
白苍天不语,他在大殿门口停下,看着里面那个跪在青灯古佛前的枯瘦背影,突然叹道“迦南兄,你我一别已有四十九载,再有一年你便能凑够大衍之数,或可就此逆天改命!可惜啊,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
“白苍天,这么多年还洗不掉你身上的那股戾气,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