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茶宴,茶宴之上,小出了一把风头,使得泠州诗会魁首到底是谁的争议被引了出来。入宫前,此事争议尤大。我当时想着,若让我入了宫,必会有人搭讪亲自过问泠州之事,我能得机会亲口澄清,泠州之事必能彻底被推上转折点,此后,时听雨大抵当身败名裂。所以,入宫之前,我猜着——我那位八妹妹一定会想法子阻我入宫的。”
岑隐轻撩着时非晚的发丝,听得很认真。
“可是……没有。”时非晚道:“我估错了,她什么都没有做。我入宫途中,未遭她半分阻,倒是遭了沐熙一次阻。那时,我算是与沐熙初见,他忽然朝我丢泥巴阻我入宫,我还估过,莫不是他与我那位八妹妹有什么关系,乃是为八妹妹来阻我入宫的。可听他言辞间又并不大像。”
稍顿后,又道:“后来,我才知,是因为沐熙已提前知晓,万岁爷会替我给世子爷赐婚。他阻我入宫,是为了阻我与世子爷这门亲,与我那八妹妹无关。”
“此后,我那位八妹妹因我的缘故,也算是身败名裂了。可竟是未再做出什么事来报复,表现也比我预估的从容,倒像是已没那么在意她自己的那结局了般。”时非晚回忆着,“她亲娘刘氏下场不佳,虽说是她自作自受,可若未有我大抵不会落个那样的结局。那她位听雪妹妹瞧着都更恨我一些,当初因那事怨极了我,总想生事替她母亲报仇。反倒是时听雨,愈显平静无争无斗,与泠州时那个算计我的人,实在是判若两人。”
岑隐听着,若有所思。
“世子爷忽然问及这个,难不成查到了一些什么事?”时非晚问。
“她与我抓的几个圣莲宫的人认识。”岑隐说。
这个回答,却让时非晚眼底的疑惑更甚了。岑隐又道:“爷猜,她与圣莲宫的人有关系。不过,只是估猜,并未完证实。她的生平事迹,与其他闺秀似乎未有什么不同的,确实怪异。不过,过往倒也并未好好查过她。大抵还需要一些时日将这事儿弄清楚。不过被安插在建安伯府的齐管家是天成的人是一定的,她派齐管家潜入建安伯府盯了十多年,起初的目的不可能是为了晚晚。只不过最后这把刀先用在了晚晚身上。”
言下之意,天成一开始安排齐管家在建安伯府另有目的。
只不过后来形势变化,她才顺势让齐管家用在了时非晚身上。齐管家是建安伯府的管家,时非晚在建安伯府连同着齐管家一同失踪,这事儿放在当初,不少人一看,可不就觉得齐管家是时非晚逃婚时一同带走的圣莲宫余孽么?只有时非晚是圣莲宫余孽,才会让一个江湖高手守在她家那么多年。此也是当初时非晚的罪被定得严实的重要原因。
而依天成的计划……齐管家这把刀的刀刃,其实一开始大抵是准备要对向其他人的。
“世子爷该不会是觉得,天成起初想让齐管家盯的人,乃是时听雨?”
“没有证据,爷还不敢说什么。若真是那样,她藏得比天成还深,身上的秘密大抵不少。”
“过几日得到机会,我去伯府会会她。”时非晚决定道。
“世子爷……”二人对话间,这时门外又有敲门声响,乃是流衣的声音:“世子爷,世子妃,宫中来了不少太医,说是来给世子爷世子妃瞧病的。”
“让他们等着。”岑隐道。
明摆着对流衣的禀报不意外。
他派人往外传他同时非晚中毒了。此可不就是在诬陷太后娘娘么?那么,宫中哪会不派人出来查证他的情况。
诬蔑成功,就是娘娘有罪,诬蔑不成功,就是他难以收场。
“是。”
流衣的声音一远去,时非晚竟瞧见岑隐拿出了一个药瓶子,真的往嘴中吞起了药。只猜她也知那绝对是毒药,而且,大抵是有解药的。正要伸手去也吞下一颗,却是被岑隐阻止了,道:“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