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阳清早刚威胁完秦初雨,她下午便也捧着一沓《孝经》去了安王府。
据说秦初雨并未见到安王府,反而在安王妃面前碰了一鼻子灰。那沓《孝经》也被安王妃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化成了纸糊糊。
这安王妃是出了名的妒妇,但肚子争气,儿子一个接一个的生,所以地位稳固,偶尔发发脾气,安王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得知秦初雨在安王府受气后,安王特地来秦府看望她。
秦初雨趁着他心情愉悦时,当着秦昭阳的面提起了田契,“初雨想着定是安王府的下人做事马虎,没有发现。也有可能是他们偷偷的中饱私囊了,欺上瞒下,坏了安王的声誉呢。”
安王在心里得意地笑。这田契可是他命令霓裳搞到手的,为此霓裳可没少在他面前表功。这到手的肥肉,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而且,他早就从霓裳那得知,秦初雨为了田契和自己的利益,大闹秦府要嫁妆。
虽然被秦昭阳拒绝,可秦初雨还在努力,否则她也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在秦昭阳面前提田契之事。
“这事,本王回府后我查个清楚的。”
“初雨谢过安王。”
“很快就成一家人,不必见外。”说完,安王有意无意地提起聘礼之事,“按惯例,纳妾是不能给太多聘礼,免得风头太劲盖过了正妃和侧妃。可是你这次给皇上治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王定会有所表示,好好赏你的。”
这空白支票开得可真大,却是镜花水月。
秦昭阳很快明白过来,安王是在暗示他们秦府不能太过寒酸,要准备好等价的嫁妆。
秦昭阳连忙表态要风风光光嫁女儿,实则在心里嘲讽安王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专心坑亲家的皇子肯定做不了太子当不了皇帝。
安王在秦府吃过晚饭,才起身告辞。
秦初雨恋恋不舍地将他送到门口,还不肯离开。
安王见她有话要说,便将她带上了马车,“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还在生王妃的气?”
说实话,安王对秦初雨越来越有好感,一举一动都深得他心。特别是一想到她会带着丰厚的嫁妆送给他,就更觉得她是天下最好的姑娘了。
秦初雨眨眨眼睛,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跪在安王脚边,小声抽泣。
“初雨伤心的不是这件事,是……是家里……他们根本不把初雨当亲人!”
秦府的事,安王早有耳闻。可秦初雨哭得这么伤心,这两日霓裳给她的汇报似乎还算风平浪静,这让安王起了疑心。
“快别哭,起来坐,好好说!”
秦初雨抹了抹眼泪,从寻乐倒卖药材从中获利到自己争取丰厚嫁妆,半真半假、真真假假地说了一遍,到了要紧处,她也巧妙地加了点料。
她察言观色,只要感觉到安王好奇,或者有点惊诧之处,便戛然而止,欲言又止,仿佛这些事的背后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王越听表情越凝重——他最忌讳的几件事,似乎都发生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