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太了解这个安王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准确地戳中了安王脆弱敏感的神经。
“初雨想着自己有盛安神医的封号,多要些医馆做嫁妆,即便以后不再行医,也能有可观的收入……可是,哥哥新娶的姨娘坚决不同意,非说现在哥哥经营着这些产业,日后也是要哥哥继承的,若是给了初雨,就换了姓,便宜了别人!”
“医馆要不到,初雨便想得几个秘方,日后闲暇时制制药,万一梅妃娘娘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派上用场。可新姨娘还是那套说词,非说这是哥哥的,日后要留给她的儿子……”
“医馆和药方初雨都要不到,便想着得几家药铺……新姨娘又说京城三家不能给我,要给只能给那些僻远之处的药铺。这次她的理由倒也稀奇,说是日后安王若外派了,还能有些产业补贴……”
“这些都不给也就罢了,初雨想着多给些银两也是好的,到了安王府,打赏下人也能大方些,不给您丢脸……可是……”
安王的脸黑如锅底,他虽不全信秦初雨的话,可她说得实在有理,他又不得不相信。
听到要紧处,见她又不说了,不由急躁起来,“寻乐又说什么了?”
秦初雨不由地暗自冷笑,他果然经不起激,直呼了寻乐的名字,自己露了马脚也不知道。
“新姨娘说初雨只是个妾,不值那几千两银子。”
安王双手紧握成拳头,脸色发青,“她当成这样说?”
“初雨确实不值这些银子……可是初雨要嫁的是安王您啊,难道安王也不值吗?”秦初雨侧面回答了安王的提问。
赶在安王发怒之前,秦初雨又神补刀,“初雨是妾,新姨娘也是妾!她拿我秦府的药材去卖,得了八千两白银就这么私吞了,我们也没笑话她是妾不值钱啊!”
“八千两!”安王愣住。
霓裳确实向他汇报了此事,并且上交了三千两银票。
秦初雨说八千两,这其中差额太大了。
“药材是爹爹去官府拿回来的,具体多少初雨不知道,这八千两是听二房传出来的。”秦初雨故意不说准金额,就是要让安王去猜忌,“除了这八千两,我哥哥还给了新姨娘好几百两现银呢!”
安王阴阳怪气地笑道“如此算下来,你一个嫡长女,果然不如一个妾了。”
“就是啊!这还都是大伙知道的,平日我二娘和我哥哥私下贴补的银两也只有他们才知道!所以初雨委屈,他们把新姨娘捧上天,却不把我当亲人!”
秦初雨又抹了抹眼泪,假装无意间说漏了嘴,“今日爹爹一早便来我这逼我问您要田契,当时我就说了,什么都不要,只拿这田契做嫁妆,爹爹却说……”
“说什么?”
“爹爹说这田契是他们给新姨娘的以后养老用的,田契被盗新姨娘哭得死去活来,非要我哥哥想法子再要回来给她。爹爹被哥哥缠得没办法,这才来逼我的……”
“此话当真?”
“当然!逼我来问您要田契的主意,就是霓裳姑娘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