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娘身上有伤,你们可注意到了?”
“确实有看过,但她都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到了。我们都是男子,她也不会解衣给我们看……不对啊,大小姐您也没让她宽衣查身体啊。”
“她第一次来时,我看她颈上和手腕都有伤,而且是有新有旧的外伤。她的坐垫也很奇怪,我猜测是她的臀部也有伤,坐着疼,所以才会有那样奇怪的坐姿。”
“于是我派人去打听她的生活情况,从各方收集来的消息我可以肯定,樊大娘的相公经常虐打她。只不过他很聪明,只打用衣裳能遮住的地方,所以外人不容易发现。”
“樊大娘明明比她相公高,却不敢还手。街坊邻居与她相处多年,却不知她被虐打之事,可见她胆小怕事,又好面子。长年被虐打,又无处宣泄,就是憋也会憋出病来。”
“所以我让她学了一套斧头操,招招都是要人命的。各位试想一下,每日傍晚夕阳西下,自家娘子在院子里磨刀,然后再舞一套要人命的斧头操,是不是很骇人?”
众人如同魔怔了般,纷纷点头。
“她家相公不过是一般的庄稼汉,仗着一身蛮力才敢欺负善良怯懦的娘子。可如今娘子突然会了一门武艺,又斧不离身,他还敢随便动手吗?”
“自然是不敢的。”
“樊大娘过去的几十年,日日被虐打,突然间过上了几日扬眉吐气的生活,又有斧头操健身,配上我祛瘀活血、养颜美容的药材内服泡浴,整个人神清气爽、红光满面,她相公见自家娘子变得年轻漂亮了,又怎么舍得动手?”
此刻樊大娘的相公对她是又怕又爱,自然是不会再虐打她了。
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磨刀水并非用药,而是从心理上起到了震慑之力。
“原来樊大娘那一身的痛并非身体的病,是心病啊!正所谓心病终须心药医,大小姐的药方,主从心病,辅为痛症,实在是妙啊!”
郎中们由衷地钦佩,异口同声地赞叹着。
掌柜也频频点头道“这几日,我等都悬着一颗心,就怕那爱闹事的跑来说要拆招牌!却不知大小姐是胸有成竹,早有对策,妙手回春,从根子上治好了樊大娘的心病!”
秦初雨略显得有些惆怅,她本以为霓裳会找出许多无法医治的怪病奇症给她开开眼界,哪知只有这两例……实在没有挑战性……
秦初雨拿着狼毫,笔末端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霓裳不是善茬,这段时间君凰羽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这样草草地挑战一下,以失败告终。
秦初雨越想越觉得这事大有文章,她的脑子越转越快,重生后所有的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帧帧地闪过。
“不好!”秦初雨拍桌而起,惊得医馆的人都差点跳起来。
掌柜连忙来问“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备车!回园子!”
掌柜正要出去备车,君凰羽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快步来到秦初雨身旁,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边走边说“园子里出事了,你别慌,现在就同我回去!”